第33章 他想保护一个人

    写完作业已经十一多了。钟宁卷书包回家。临门，他又说：“我和外婆说过了，以后一三五我放学都去图书馆，晚上跟你一起回来。”

    不仅他主观这么认为，从客观上也现得很明显。

    莫名其妙的，钟宁会希望逗张蔚岚多说几句损话。钟宁想起张蔚岚曾经用漂亮话挖苦他“心里没数”。

    这段时间，虽说不好“死缠烂打”，但很显，钟宁活像

    钟宁：“图书馆不让说话啊，坐那也不能别的，就写呗。自习室有气氛。”

    钟宁倏地低沉心思，叹气说：“听，你讲吧。”

    他俩倒班，换着骑车，今天张蔚岚载钟宁，明天钟宁载张蔚岚，也算公平。

    那天以后，张蔚岚从饭店打完工来就会看到钟宁。

    “看我什么？我脸上有答案？”张蔚岚冷飕飕地说。

    钟宁那不着调的，张蔚岚认为“去图书馆学习”这事他压儿受不来几天，没成想钟宁还真的持来了。

    张蔚岚回想，就算自己不打工的时候，钟宁也是扒着他的自行车不放，非要和他一起回家。

    不过要说他转了，又真的不是。钟宁就算从图书馆学完来，作业也没有哪天是漂漂亮亮写完的，非要晚上回去再趴一趟张蔚岚的书桌才行。

    张蔚岚皱起眉，默默地看着钟宁。

    话搬到这个份儿上，张蔚岚也没什么乐意不乐意的了。

    钟宁听张蔚岚说刻薄话，立时上赶：“你看不起鬼画符？我撕了贴床辟邪。从此睡眠静好，一觉到天青云阔。”

了降中了邪，以前他从没这样看过张蔚岚，这心态一变，简直翻天覆地。

    比如钟宁这人好，善际。十天半个月来，他已经跟饭店老板混熟。甚至天太冷，老板会叫他店里坐着等，顺便请他喝瓶豆。

    张蔚岚冷哼一声，毫不客气：“你的错题本的确没用，字也丑，像鬼画符。”

    钟宁怀里会抱着各好吃的。烤串，饼，夹馍，薯片虾条……

    钟宁低看题，嘀嘀咕咕：“不翻。错题本在学校没带回来。错题本是什么东西？用没有。”

    那天张蔚岚工作拖得晚了些，他后厨碰上老板，老板朝他笑呵呵地说：“小张，辛苦了。快走吧，接你班的早就来了，已经等好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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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宁什么时候变成接他班的了？

    这人总是千层打不起波浪。但他本质上是有的——那份属于少年的愉快脱，张扬恣意，他是天生就有的。只不过因为尘土太多，埋了罢了。钟宁瞅着张蔚岚，想他能再自己两句。可惜埋了总会死掉，腐烂。

    钟宁接着说：“外婆也说好。这样晚上还有我跟你一起回来，她更放心。南那小路乌漆麻黑的，你自己走不安全，老太太都念叨好几回了。”

    张蔚岚没搭理他，只是指着题：“你到底听不听？不听我不讲了。”

    张蔚岚不可置信：“去图书馆效率就？”

    张蔚岚渐渐发现，钟宁离他越来越近。虽然他们从距离上一直没远过，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

    钟宁早已想好说辞，一本正经地解释：“我自己学习坐不住。周二周四，还有周末晚上跟你一起学。一三五你打工，我在家效率太低，就去图书馆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