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母亲。钟宁呢。钟宁是他生命里唯一的火。他是光，他是，他是支撑他走去的那定的拐杖。没有钟宁，他早就摔到十八层地狱，死无葬之地。

    这样的两个人。因为他。为了他。

    他该什么？说什么？走过去？好像没了。他不知自己在用什么站立，他走不过去。

    恐惧攥着他的五脏六腑，已经要掐碎他的，毁灭他的灵魂。他似乎，死掉了全。

    “咣当”一声。钟姵给家门摔上了。

    张蔚岚又什么都看不见了。一门之隔，他的世界瞎了。里面发生了什么？还有什么？

    “你打死我，我也喜他。”

    只剩钟宁这一句话。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像一条开满罂粟的荆棘鞭条，翻来覆去地，打，将他凌迟，要他半死不活。

    “蔚岚，蔚岚，怎么了？”严卉婉回来了。老太太一手拎着舞鞋和舞裙，另一只手拍拍张蔚岚的肩。

    张蔚岚的睛动了动，转看严卉婉。

    严卉婉问他：“你在咱家门站着什么？找钟宁？”

    咱家。门。

    可这扇门关了。张蔚岚又哪里有过“家”。

    严卉婉又瞅了瞅一地的狼藉：“这是怎么了？这不是你钟阿姨的衣服么，她回来了？”

    老太太放舞裙和舞鞋，蹲在地上开始捡钟姵的衣服。

    “你混！”隔着门，钟姵的大骂声突然爆裂。

    严卉婉心一个狠突，赶站起来。她往前走了两步，又扭脸问张蔚岚：“里怎么了？钟宁呢？他在里面？和他妈吵起来了？”

    “你说话啊！”严卉婉急了，又上前敲了两门，“钟姵！钟姵！你什么呢？小宁，给外婆开门！”

    里自然没人理她，严卉婉只能掏钥匙。

    “。”张蔚岚忽然低哑地唤了严卉婉一声，扑通一跪在地上。

    “哎，你这孩什么！”严卉婉吓了一，刚掏来的钥匙也脱手掉地了。

    她凑去张蔚岚边，要给张蔚岚拉起来，一时间血压蹿。

    “。”张蔚岚不肯起来，他低着，很小声地，很小声地说，“对不起。”

    第63章 人的鲜血在他上

    “对不起什么？到底怎么了？你跪这儿什么呀！”严卉婉去拽张蔚岚，但拽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