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边，望着钟宁的窗，抬手给了自己一掌。

    “啪”得一声脆响。

    他一半的脸疼得发辣，这一掌自己给自己打歪了，他的视线从钟宁的窗上离开了。

    “哥。”门是小在唤他。

    张蔚岚转，去开门。

    小是刚醒，发七八糟。张蔚岚低看她，一张嘴嗓劈了叉：“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小盯着张蔚岚的睛，还有半张红的脸：“我突然醒了，再睡不着了。”

    小问：“哥，你怎么了？嗓也哑了。你是不是又没睡？”

    张蔚岚没回话，他吞了唾沫，吞咽的动作让他咙生疼。他扯着小屋坐。

    小一坐在张蔚岚的书桌旁，两只小手忽然不知往哪放。她是有预的，她哥一定是要和她说什么。

    ——大概是说什么她不太听的浑话。

    “小。”张蔚岚坐在床边，手指挲着床单，声音比先前更裂了，“喜你舅舅舅妈吗？”

    小猛地抬，瞪向张蔚岚。

    “我就问你喜不喜，不用这么瞪我。”张蔚岚叹气，“喜吗？”

    小揪着一张小脸儿，话说得像蚊叫唤：“喜还是喜的，舅舅舅妈都对我很好。”

    张蔚岚看了她两秒，又张嘴：“那你......”

    “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小忽然抻起脖喊了声，喊完又灭了气焰，低耷脑地说，“喜我也不想走，哥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我们都拉钩了。”

    小起了一腔委屈：“是因为舅妈又来了吗？那我以后不让她来，她来我也不和她一块儿......”

    “瞎说什么呢。”

    小立把嘴拉死。

    张蔚岚从来闹不清楚，小那小脑瓜里到底琢磨了些什么。

    这丫说话事太欠火候，上来阵儿能狠锥人心，又叫人疼裂。

    张蔚岚盯着小，没敢眨睛。几个字，几个音节，从咙儿剌去。张蔚岚哑着嗓，不轻不重地说：“要是哥和你一起走呢？”

    “......嗯？”小歪了脑袋。

    张蔚岚：“哥去那边上大学，那里有合适的学校。大学需要住校，哥不能和你一起住，你就和你舅舅舅妈住。”

    “周末，或者什么时候，我们都可以见面。”张蔚岚的手掌用力撑着床，有些怕自己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