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请客吃饭吧。”

    “请客是肯定的。”钟宁也笑了，“叫上徐怀，啊，就昨晚一起那个，你们俩正好也认识了。你们想吃什么，随便挑。”

    “行，那得敲你顿大的。”

    电话挂了，钟宁抒了气。他揪着衣领晃了晃，才发现自己竟了一汗。

    钟宁懂。这次是他运气好，侥幸碰上徐怀跟晏江何，但他不会一直都侥幸。

    “同恋”这三个字太例外，例外的东西常常不易获得“尊重”。这个事儿就是这样难。

    不论喜得有多，喜得有多坦，当给它放在台面上，供别人去瞅，它就不一样了。

    现实上，人活着就要接受光，所以人最难抛弃别人的光，自娱自乐。人里有一依赖，决定了人和人需要往，需要互相注视。这是一个规律，也是一个生存法则，甚至是社会的某基本价值。

    摇摆疼痛，退维谷，不过凡夫俗尔尔。

    钟宁又想起了钟姵和严卉婉。——他早该对她们更好些。

    钟姵发现，钟宁好像忽然一大了，像一夜之间被暴雨大的绿植，他浑都是成熟的生息，温柔又。

    从钟宁脸上，钟姵再也找不到少年时最常见的那嬉笑脸，她的大男孩成了一个男人。

    钟宁变得贴了。

    他会提前给钟姵和严卉婉铺床，严卉婉腰不好，钟宁会先打一阵儿电褥给她候着，但夏天又太，他还会提前开好空调，等老太太屋，又凉快又能上腰。

    钟姵再外应酬，夜归家，发现不再是严卉婉在给她等门，严卉婉已经去睡觉了。反而变成了钟宁站在门。

    钟宁会给她兑一杯蜂，蹲来替她脱跟鞋，再用的手去她那双劳累的脚。

    也许“失去”真的是一堂课，是凡夫俗从小变大的必修课。

    可惜了“成”这玩意，明明是个好东西，却总有那么块旮旯，缺角或突兀，显得非常讨厌。

    这个暑假钟宁没闲着，他丢了气，去日底给自己晒得麦黑。

    他还是去先前打工的那家酒吧活。这人本来就有些自来熟，俩月来竟和老板混得称兄弟。

    正巧赶上老板在临街开一家新店，钟宁一天吃老板两顿饭，费一汗帮着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