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机上：“今天过年，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看看。”

    “看什么？”钟宁愣了一，顺着张蔚岚的目光，扭瞪向少年的手机。

    他一时目瞪呆，没控制住，声音略大了些：“看晚？”

    “嗯。”张蔚岚说，“我好几年没好好看过了。”

    钟宁：“......”

    钟宁那一声“看晚”自然被心的大哥大嫂听见了。大哥朝钟宁说：“你们不看吗？你们小年轻是不是不看啊？”

    钟宁绷着嘴笑笑：“还行，好看的。”

    “那你们也看看呗，手机就能看，直播呢。过节就是图闹，在医院也得过年不是。”大嫂也说，“哎呀，现在真是方便了，早些年哪有那么好的手机屏呀，翻个盖能听电话就不错了……”

    钟宁受不住了，只得从兜里掏手机：“这个......”

    他问：“晚怎么看？要什么件吗？还是直接用浏览？”

    “我会，哥哥我帮你。”少年把手机递给他爸，一从床边蹦来，跑过来帮钟宁摆。

    两人折腾了一阵儿。

    “好了，这就能看了。”少年说。

    “谢谢。”钟宁把手机音量调小了些。

    “不客气。”少年笑笑，又跑回床边坐着，从他爸手里抢回手机。

    “钟宁，你一直站着我看不见。”张蔚岚突然在钟宁背后说话了。

    钟宁微微皱起眉，见张蔚岚消瘦的脸。这人面儿上的病态还在。大过年的，和一儿病秧扽个什么劲？

    钟宁搁床边重新坐，擎着手机，张蔚岚就越过钟宁的肩看。挨得更近了。钟宁已经被那药味彻底包围。不仅仅是药味，还有张蔚岚的气息，后温的温。

    钟宁一遭看晚看得这么不走心，看了个元神窍，魂儿不知在哪片苍天落魄。

    “钟宁。”张蔚岚的睛盯着手机屏幕，看笑星演小品，“我想你说的对。”

    “什么对？”钟宁问。

    “你说没有‘和好如初’，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找不回来了。”张蔚岚几乎用的气声，像悄悄话，小品台词里，一起钻透钟宁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