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而幸福。

    那疼痛就像是痪了双的人在多年后突然受到了来自双的刺痛，虽然撕心裂肺，但是却又幸福得令人想要落泪。

    如果……如果他能就这样把前辈留在边……

    这个念是这样好，就像是无期徒刑的犯人听到了自由的消息。这一刻楚恒觉得自己似乎懂得了鬼怪们对于新鲜血的渴望，实际上他们本就没有不同，鬼怪追逐着鲜活的生命，而他也只有在前辈边时方能受到活着的觉。

    而且虞舟竟然一直都没有和前辈分开过。

    他即使是死了，从未过他的前辈也愿意为他斩杀鬼王，甚至心甘愿滞留在鬼蜮里；就算是在变成了鬼怪后，他们也仍然在一起。

    楚恒站在儿科大楼的窗边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时，两年前噩梦一般的记忆重新涌上他的脑海。

    在火焰灼烧的隧中，那时宣轲背对着他的背影与此时医院小径上的护士神奇地重合，同样是远离，同样是无声的拒绝。

    于是鬼使神差的，在赵兰面前，楚恒拿了那个玉镯。

    他想要前辈留，永远的留在他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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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诊大厅。

    纯白的房间里，血腥味郁而又腥臭，这一间能够“消化”掉鬼护士尸骸的房间此时却被稠的血染红，它拿这些血没办法，也本无法抹去。

    绘画着隧的油画靠在墙上，它又被添上了繁复厚重的涂层，原本黑黢黢的隧上蒙上了一层火光，赤红的火焰被描绘得格外真实，光是看着就仿佛能受到它们的灼。

    零号病人弓着腰跪坐在血泊里，垂眸看着自己的膛。

    称得上惨白的肌肤被暴地撕裂，肌肤的血也被尖利的爪牙剖开，森的肋骨暴在空中，血崩裂，这些能够被成为人的组织的东西都被毫不容地破坏

    ——然后伪装的真实。

    零号病人是鬼怪，他在本质上，和窗外边游在夜院中的畸形生们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他的骨骼不是白的，而是烧焦后方才有的焦黑；他的血也不是正常的肌理与细胞，而是一层钢铁一样冷的胶质裹挟着烧焦的。

    唯有他的鲜血是猩红的、的——和他喝去的糖浆是一样的。

    他的腔中，没有心脏。

    对啊，当然不存在了，毕竟被吃掉了。

    妈妈在生它后死掉了，妈妈告诉它要去治病，于是它捕着人类吃掉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