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魂。

    缪宣枪一扫在周清除一片空地，但这里并不是开阔的沙场上，这里是蜘蛛的巢，无数影攀爬在那无尽的帘幕之间，仿佛恶鬼的森林在稀薄的日光中生。

    站在这样的天守阁中，缪宣依稀见似乎能听到万鬼哭嚎。

    每一支影中都藏着一个亡魂，那是永远无法得到安宁的妖鬼残骸，它们在无尽的苦痛悲屈怨恨中诞生，造数不尽的杀孽，最后又在厮杀中被吞噬，它们能够留的只有不甘、嗜血和暴戾，而织信宗岐就是这些东西的集合，是无数怨鬼的主君，是污秽泥淖的化。

    织信宗岐吃掉了所有大的妖鬼，于是他就是神。

    织信宗岐提着刀，一步又一步，缓慢地踏已经粉碎的台阶，他的面孔在浅淡的日光中格外清晰，那双眸中是妖异的光芒。

    “来吧，龙枪，来杀死我。”他轻轻笑起来，笑声低沉又温和，“然后成为我的一分。”

    对于这样的邀请，缪宣的回应很简单，他抬起了手中的枪：“你吗？”

    “织信宗岐，你该死。”

    —————

    “人类无法潜京都，能杀死织信宗岐的人只有我。”

    “织信宗岐是织信氏唯一的领袖，他的死亡必然导致织信氏坍塌，他的儿如今年幼孱弱，不足为虑”

    “织信宗岐是妖鬼中的神，人类的军队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京都的外墙上悬挂满了冤死的妖鬼，攻时务必要先行火攻”

    “织信氏家将心不齐，可以策反”

    ……

    哉雪禅师一句一句地复述，他苍老的影在一烛光后格外清晰，每一个字词都像是在消耗他的生命力，他光是坐在这里就让这幽的禅院仿佛墓室一般。

    羽光忠正站在门边，他的背后是愈发炽烈的艳，但是此时此刻他的膛中却一片冰冷，刺骨的寒意逐渐弥漫上来，像是要将他淹没。

    这真是……仿佛令人窒息一般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羽光忠正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语言能力，他张了张嘴：“他说的？”

    哉雪禅师还没来得及回答，羽光忠正又重复了一次：“他亲说的？”

    哉雪禅师俯：“是。”

    羽光忠正后退了一小步，这一次他差一被绊倒，在短暂的踉跄后他又站稳了，一介于悲哀和愤怒之间的神闪过他的面孔。

    怎么可能不是亲呢？这就是龙枪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