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饭桌上有薛然这个活宝在，没多久，他就开始胡天海地的讲，薛况见母亲被他逗的抚掌大笑，第一次觉得这逆生来还有些用。

    她兵行险照，却叫自己守中庸之。薛彤璎心里一动，眸光转，她不是糊涂人，自然知该如何去。

    她展颜笑了：“隔了老远便闻到了，给你记上一份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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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老太太又开始抹泪了：“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倔啊，他不想再娶，那就别娶了吧，他要和尚，那就在家里给他安置个禅房来，也不是不行，非得和那群和尚挤在个小破庙里，吃些什么白粥馒，过年也不回来，我想想心里面便觉得难过啊！”

    她回到菡园之时，见园一片灯火通明，都亮着红灯笼，走廊上还摆了一排小动形状的冰雕，里面放着燃的小蜡烛，鲜活可的兔儿，仰颈而鸣的公，摇着尾的犬儿狗……

    薛碧菡一直低着，吃的很少，不怎么动筷，薛彤璎坐她旁边，给她夹了一筷菜：“今日除夕，多吃些吧，你惦记二伯父是好，也不要苦了自己。”

    薛碧菡低着，自嘲般的轻笑片刻，抬起来，敛了笑容：“祖母，明日孙女去城郊问候父亲大人安好，看能否劝他回家。”

    比起来，薛碧菡与薛然的关系都比她和薛彤璎的关系好，薛然还敢当着她的面喊她老妖婆，虽然后面被她收拾狠了，又叫她好二，我错了。

    薛碧菡抬，眸光与她对上，丝毫不退让：“，我亦如此，可你我所持所想皆不同，有些事，似乎是必然。”

    薛况给老太太夹了满满一碗菜：“娘，还是先用饭吧，等会菜凉了，您老人家胃里会不舒服的。”

    初凝仰起小脸：“那是，今日的酱料都是我的呢。”

    她们两妹虽是一同大，但关系一直颇为生疏。薛彤璎稳重端庄，薛碧菡敛寡言，两人的心里都九曲回折，实难心。

    等众人在屋里说完吉祥话，又领了赏钱，便都退了去，只剩初凝和棠雪陪在屋。

    今夜这份关怀实属难得，薛碧菡垂眸：“多谢。”

    薛彤璎轻叹一声：“碧菡，父亲与我谈过，我也不是完全不知局势。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日后即使圣眷优渥，也很难再有世家弟愿意娶你，你我母亲不在了，有些事，都需我们自己考量了。”

    这一顿时间用的还是久了些，老太太今日开心，也允了薛然说要多行几番酒令之请，等薛碧菡从屋里来，夜幕沉沉，地上的积雪都有几寸厚了。

    薛彤璎低笑笑，轻声说：“碧菡，我们两个，生疏的不像话，可如若有选择，我并不想在朝堂之上，与你为敌。”

    薛碧菡展颜：“今日所说，句句真心，碧菡知。但我心如磐石，不可转也，还请放心，若是我一朝踏错一步，必然会想办法，哪怕只赴死，也不连累我薛家分毫。至于，请谨记‘中庸’二字，方才有退路。”

    菡园里也就薛碧菡一个主，她今日发了话，丫鬟小厮都赏了银，贴伺候的人还尝到了从西北送来的鲜羊。

    薛碧菡一路走一路看，等走到房门前，就看见初凝和棠雪已经在门前等她，初凝一见她回来，便喜喜的迎上来，嘟囔着说：“小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要饿死了，可闻到烤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