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 不是撑杆的樵夫, 而是一个姿容秀的年轻女，她慢慢转过来, 朝初凝伸手：“陪你走了这么久, 跟我回去吗？”

    初凝一怔，清亮的眸里缓缓的浸泪来：“我跟你走。”

    她心思缓缓放空，两岸渔歌响起, 在日暮时分唱，清风拂过她的衣角, 隐隐有鸟啄过面的声音, 薄的雾染了她的鬓发, 秋日的澄明光穿透云彩，慢慢将她笼罩，温和而明亮。

    她终于被唤醒。

    初凝一睁，看着榻前人：“师？”

    裴云握住她的手，递到边啄了一：“小师妹, 快些醒过来。”

    初凝缓缓睁开睛，勉笑了一，睛却没有弯度：“你怎么……”

    前的裴云显然已经不是她认识了那个人，白衣染血，满是肃杀之气，眸里一片郁郁的沉，薄抿成一线，透近乎无的冷漠来。

    初凝一怔，手指缓缓从她的脸颊上拂过，停在她的眉之间，低低的叹了气：“你是不是杀了很多人？”

    裴云捉住她的手指，在掌心里握住：“也没有多少人，不过都是邪狡诈之徒，你不要多。”

    初凝手指在她掌心里勾了勾：“我不想你这样。”

    还记得大荒秘境之中，她曾经执剑，绕雪里白之命，令杨柔还回幼兽。她的神虽然寡淡，但眸里分明掩着的悲悯，决不是此刻的漠然和无。

    裴云睫低垂，掩住了眸里的光亮：“你好好养伤，我不会让你有事。”

    她说完话，立刻松开了手，安般的抚了抚初凝的，站了起来：“我有事要，小师妹，你好好休息。”

    初凝尝试去握她的手，没想到握了个空。

    原主的愿望是希望裴云破开迷障，得以成仙，可现在看来，比起前世她被甄嘉若杀死，裴云虽然留了命，但离成仙还有难以逾越的屏障，甚至怕是要。

    裴云关上小小的木门，脸上残余的些许温柔神瞬间退散，看向门外候着她的人：“周念如何？”

    叶小婉脸上与她有几分奇异的相似，冰冷的淡漠：“大概撑不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