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睁看着他跪来给他爸妈磕，然后转回了卧室。

    我只觉得自己快死了。

    我好像不认识他了，我也不是我自己了。

    我看着他那样，转就去打他爸，可同时，我被晏拉开了。

  晏，他爸妈，还有散落满地的碎纸削。

    当他推开我护着他爸的一瞬间，我终于明白，我被抛弃了，从前我不停问他的那个问题，在今天终于有了答案。

    我早就该死，人家三个才是一家人。

    晏不信了。

    但他的刀没有落在我上，他被晏他妈尖叫着撞开了。

    他看着我，泪洪似的往，他说：“哥，为什么啊？”

    我们像是在演一可悲的闹剧，我甚至不知这究竟应该定义为喜剧还是悲剧。

    他不信了。

    这个家真的被我毁了。

    我听见他吼：“你怎么没跟你妈一起死？”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晏脸上有伤。

    破碎的酒瓶被酒裹着四溅开来，红酒泼洒在墙上，血似的来。

    46

    我第一反应是他爸打了他，他妈打了他，他们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了晏，可我偏偏没有意识到，真正欺负他的是我自己，是我把一切成这样的。

    我站起来，重新整理衣服，我对他说：“你不死我是不会死的。”

    我向她鞠躬：“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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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刀脱了手，掉在沙发上，他推开她，又去拿。

    当他爸举着菜刀从厨房来，我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怒气冲冲地朝着我走，他的刀挥过来时我也没躲，直视着他。

    他推开我，哭着看我。

    我看着他哭，听见他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晏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发是的，睛是的，嘴角破了在血。

    客厅里另外三个人都像是被了暂停键，只有我能自由行动，我把酒放到茶几上，转过去看晏。

    “不之前发生过什么，我都愿意相信我们是真心相的，”晏的声音很轻，轻得让我觉得是我在梦，他说，“但是，我现在不信了。”

    可我一都不觉得痛快。

    我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但当时的我于崩溃边缘，满脑都是晏不要我了，整个人都很慌。

    我一动不动，就看着，突然之间觉得一切挣扎都毫无意义。

    是，我怎么没跟我妈一起死？

    我对他？我对他了什么？

    就像当初那个男人毁掉我的家一样。

    我愣住了，看到他哭的睛，我突然间意识到，他被人欺负了。

    我走来，像从前一样在玄关换鞋，提着那两瓶酒过去，看到地上的碎纸削是被撕碎的照片。

    再看向她死死拖着的那个男人：“我希望你也去死。”

    晏他爸拿起我放在桌上的酒愤怒地砸向白墙时，他妈正坐在地上哭。

    我站在门微笑：“新年快乐。”

    他的这句话唤醒了我，我终于回魂，明白了一个理。

    我看向晏他妈，她哭得很可怜，那么漂亮温柔的女人现在却发散满脸泪痕，我对她到抱歉。

    那是我一手造成的一场灾难，我清晰地听见有什么坍塌了。

    我跌坐在那里本没法思考，满脑都是晏的话，他说他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