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时清风涌，通舒畅，应风刚从小憩中醒来，被这一风得神智完全清明。他踩着一地落了林中，萧鹤炎安静看了一会儿仍旧跟上去。

    他站了很久，后萧鹤炎忽然沉声：“我把结界去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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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风哂：“和我谈条件？”

    夜半，萧鹤炎运转过一个小周天，睁见蜷缩在垫上的应风如同只乖顺的猫儿，既不皱眉，也不张牙舞爪，心对他更是怜几分。他本可轻易隔空完成的动作，这夜却突然起兴，榻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结界不可见，但应风就是知它在那儿。

    萧鹤炎不语，应风又恍然大悟：“啊，我忘了，死石哪儿有活人有意思？还能与你抬几句杠。但青霄真人神通广大，要造个傀儡也不是难事，何苦终日囚禁我还来给自己找不痛快，直接杀了，你方便，我也不抱怨。”

    若他当年像如今一样动动手指就教江湖轰然震动，叩关元婴已经位列大能之列……甚至不必这么扬名天，只需要多一力量——

    太像了，他从初见应风到现在总忍不住默念，实在是太像了。

    应风：“原来是换一个大一儿的笼，那真人请便吧。”

    言罢转要离开。

    萧鹤炎愣愣地看向应风，妄图再找那人的一影。

    萧鹤炎的心绪经过这些年已经极少会有动，此刻蓦然想到昔日往事仍不自觉地愤懑。他缓缓吐一气，握的拳也松开，手垂在侧，低一看面前的应风不知何时却睁开了。

    “不必说这些来激我，应风，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他是再年轻一的时候和那人遇见的，那年的萧鹤炎风华正茂，意气发，输得起，什么都不怕。可萧鹤炎有时候也想，是不是他遇见对方的时候实在太年轻了，年轻是很好，但年轻同时意味着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和外界抗衡。

毕竟普通人一个，不到三更便困了自己窝到茶桌边打盹。

    应风表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想到了他会这么答，嘴角笑不笑地一挑，接着把那件绣有辛夷的外衫踢到一旁自己起去院中了。

    兰渚佳期仿佛笼罩在了一片云雾中，远看不清，从这儿也看不见任何地方，就是一座翠微山上的孤岛，是应风一个人的囚笼。他心气傲惯了，此刻无法反抗，已经不是忍辱负重可以概括。

    搭在一旁的外衫被萧鹤炎盖在了应风上，领装饰的辛夷正好落在那人心。萧鹤炎一时神，竟觉得时光倒。

    萧鹤炎否认了：“不，放你在此，该来的人总是会来，不来的就算去掉结界也不会来。翠微山周遭有封山令，你离开兰渚佳期依然逃不开。”

    萧鹤炎飞快掐了个手诀，中默念一行咒语后只听得天穹中传来什么破碎之声。接着，那金

    两人一前一后无言地走，一直到结界边缘。

    辛夷就不会离开他了。

    只是应风不会笑，而那人无论何时从挂着淡淡的笑容，好似天上地了再大的都不会让他挂心。

    “看我什么？”应风说完，狭角斜飞起一弧度，竟是个颇为嘲讽的表，“若真想怀念故人，不如去个你那侣的雕像，雕得栩栩如生些放在空山朝暮的院里，天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