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无怨无悔。

    萧白石只求自己不要也到了这一天。

    他不是萧鹤炎，他肯定会后悔对应风那么好却一无所获的。

    站在原本的竹屋小院门外，萧白石闭了闭，动一缕元神钻去。

    他只是试探会不会真如应风猜测的，但凡有萧鹤炎的气血便得以破开血灵雀笼的封印。萧白石知此法凶险，为自己留了一替符，那东西的作用聊胜于无，为他求个安而已。

    万事俱备，他试探着靠近封印。

    封印里仿佛有另一个世界，灰黑的天与地连成一片，当中有雷电之力不停穿梭。预想中的天雷轰没有来到，萧白石的元神轻巧避开闪电密集的封印，不着痕迹地潜到兰渚佳期——还是竹屋，树却都凋谢了。

    他诧异了一瞬间，于识海共通中见到了应风。

    应风坐在竹屋廊，手持一把不知哪儿来的小刀，无聊地把一张竹片削得越来越薄。他可能觉得没人会来，比往日穿得更随便了，白衣摆积褶皱，松松垮垮地敞着领。

    那截如白鹤般修的脖颈间，几块淤紫还留着，虽然比最初的可怖样好得多了萧白石仍旧禁不住心痛一。父亲如何对待应风，他在听红雀转述的当已经心疼不已，担忧到现在见了实状，还是免不了的想安。

    可惜他现在是一缕清风，说不得话。

    那一丝元神拐了个弯，去过应风脖颈的淤青。对方有所知，摸了摸自己的脖侧面，神意味不明地闪了闪。

    应风抬起对着院门方向，突兀地喊了声：“白石……？”

    封印外，萧白石因这两个字没稳手诀，那元神差就在这声沙哑的、低沉的、好像许久没有开说过话的语句中灰飞烟灭。

    他急得很，不知怎么回应，瞥见那串风铃后，元神连忙扑过去上上地胡敲了一通。残留的法术奏效，几段不成调的音符让应风眉弯了弯。

    “好。”应风仍然很平淡，“我明白，你不要急。”

    萧白石猜不透他明白了什么，心里却蓦地静了，好似他们短暂地灵犀相通。

    元神敲完风铃，仔细从四周转了一圈。

    探测过封印的四角，萧白石摸清了大小，心里也有了数。原来血灵雀笼雷电之力最薄弱不在别的地方，就在溪边——微小的，不易察觉的一个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