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劝不动，只得依依不舍地转离去。它的锥心之痛，言又止的绪，这时全在萧白石的识海翻，煎熬——

    “九天银河去不得，去不得。”

    “一起走，不要去那里。”

    “不要守着了。”

    “他不希望你守一辈，无论二百年前还是现在。”

    “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

    四散奔逃，山间的建筑几乎毁坏殆尽。

    然后有红尘教派驰援，与那些貌岸然的天地盟众人战作一团，没人注意到一只未成的赤豹正狂奔离山。

    唯有凌空而起的沈移舟发现它，只思考了一瞬就决定追上来。他连一只小兽也不放过，拂尘挥过，霎时两旁古木断裂，朝赤豹倾倒——

    赤豹躲了过去，大开的封山结界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沈移舟一赤焰之力混杂着气狠狠在它的后！

    赤豹哀鸣一声速度不减，跑了逃命的架势只顾着前方，数灵力反复凌空向它，也没能丝毫减缓赤豹势。它如离弦之箭向翠微山外狂奔，视野中所有景象都成了虚影，后火辣辣的疼痛与雨混杂，很快加重伤势。

    大约见它跑得太快，或许自信它没法在自己的灵力重击后还能活太久，沈移舟追了一会儿就收了手。

    这时四野寂静，雨将赤豹淋得透了，翠微山的乌云越发重不散。它回看了几，终是选择听萧鹤炎的话离开。

    赤豹钻一个相对燥的山，慢吞吞地扭过起伤。到一半，它前模糊，心里的委屈立刻泛滥了：

    千年来守护灵山的瑞兽，何时如现在一样，像条丧家之犬？

    它又累又饿，伤心之委屈了一场后竟迷糊地睡着了。

    梦里虚影闪烁，一场鸟语香的暮盛景。安静宁谧的氛围中，它还是只刚生不久的小豹，赤红斑纹都没来，被一只狸猫叼着后颈放在了一双膝盖上，衣服布料糙却柔，有谁的手指抚摸过它的，耳边，那个熟悉的声音哼起了调奇异的古老歌谣……

    它被抚摸着，温而平稳地睡了一觉。

    醒来后凄风苦雨，赤豹反而镇定许多了。它偏过，从颈间叼一萧鹤炎捆在那儿的布条，上面沾染萧白石的气息。

    于是途跋涉拖着伤，一路走到临安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