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这句话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先庆幸牧禾不在这里。

    “天地盟的人也是你引来的，你和沈移舟当年就认识。在东暝观大后快到炼气的时期，恰逢青霄真人重新在翠微山立足广收门徒，你便顺势拜他门。”应风，见谢雨霖不反驳，冷哼了一声，“还真是用心良苦。”

    “有仇要报，但我不恨。”应风，“仇是因果，但恨不是。很多事不放并不代表执迷，只是为了记得因果的修行而已。”

    “我不恨。”应风突兀。

    谢雨霖眉梢一挑：“只是没算到你能被这山中的人迷住，失了心智。”

    谢雨霖没否认。

    可能因为这句话，可能因为伤太痛了，谢雨霖闷哼一声，了气，缓缓：“亦真亦假，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值得计较的么？”

    谢雨霖无言以对。

    谢雨霖咬牙切齿：“你不是想亲自报仇么？”

    谢雨霖狰狞地笑了：“你不恨？应风，这话骗一骗小石就够了，骗我？”

    应风哂：“报仇，那是我和他的恩怨。现在你为了自己的恨拉无辜的

    “想懂二百年前的空缺，想知青龙之变的真相，都只是我要‘记得’。”应风，“没有祸斗之后被擒，我也会来翠微山的。萧鹤炎要废我武脉是真，没能成功也是真，两两相抵，我见他现在自其果，为什么恨他？”

    “所以封山符是你开的。”应风笃定。

    萧白石掐了把自己掌心：“那你告诉我，柏郎……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柏郎的踪迹只有山中的人知，他传信回来，是听说东暝观要围攻翠微山。我怕计划提前败，去到临安城外，诱骗他见面，然后杀了他。”谢雨霖停顿片刻，才继续，“伪装成了应风的剑，是想惹萧鹤炎和应风斗——反正应风也恨他。”

    良久死寂，萧白石脚有，觉后始终有一只手撑着自己。他听见父亲越发微弱的呼，不敢回看一萧鹤炎的表。

炎就在旁侧了，抓住萧白石的手摸了摸他的腕骨。

    应风撤开支撑萧白石的动作，往前一步，他的白衣沾了一些泥泞、一些苔痕，但站在那儿散了剑意，仍是月白风清的一个人。

    应风：“不着你多嘴。”

    “从那天被人从井里救，我的心里没有谁对我好，只有恨。恨萧鹤炎，恨所有的修士！”谢雨霖看萧鹤炎的神近乎怨毒，“所以我选了剑，因为剑修杀人是最狠的，一刀毙命。萧鹤炎不是么？那我送他去陪自己的侣……岂非成全他多年夙愿！”

    谢雨霖沉默了很久，大约知算是待在这里了，索说实话：“是我杀的人。”

    也是开了封山符、背叛他、告知这么多年一心想的只有杀他的大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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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萧白石艰难，“山中一百多年，同门和睦，尊师重，平日里的修行，你都是装的？”

    看他们二人又要针锋相对，萧白石住应风，对谢雨霖：“你为了报当初全村被妖兽毁灭殆尽的仇，才策划了这一场……难山中多年，父亲对你这么好，你就没有一动吗？”

    萧白石扭过。

    谢雨霖轻笑：“小石，你太单纯了。”

    “我……”

    那是他曾经给予厚望的大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