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以外，京都的人还知, 今年皇中发生了件大事。

    那一日皇中的血腥气满京城都能嗅到, 雪可以盖去颜, 却盖不住这味，他们听说公主和五王爷都死了, 但怎么死的, 有些人知, 他们不敢提；有些人不知，他们也不敢问, 谈及此事, 众人皆是讳莫如。

    又过了几日, 纪老将军的儿纪星明也死了。

    据说是因中了吐蕃将军一支毒箭，毒猛烈难解, 御医施救数日也无力无天, 最终毒发亡。

    纪星明去世的消息传到边境后，纪老将军悲痛绝，但却没有回京送亲葬, 而是继续在边境守卫大萧疆土，此番忠心，叫人无不泪目。

    而皇中，摇光遗言里要萧霁宁杀掉的徐玖卿还活着。

    她被废了武功, 已与常人无异，原本被压在天牢中关押着。数日后, 萧霁宁却叫监将她带了皇，与她一起去了纪家。

    五王爷和公主一样, 都被除了玉碟，不可葬皇陵。

    但五王妃纪月寒还活着，兵变后的第二日清晨，萧霁宁便召她，替五王爷和她哥哥收尸，五王爷被废，王府是不能再待了，五王妃只得带他们回纪家，从纪家殡葬。

    “那日时，五王妃还怀有，她领着纪星明和萧霁风的尸后便小产了，听大夫说，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萧霁宁坐在车里，对跪在他左侧的徐玖卿说，“你说要杀尽皇室中人，如今又死一个，你可舒心了？”

    徐玖卿是重罪囚犯，只能跪，不能坐，萧霁宁虽与她同乘一辆车，侧却还有席书和柳翎跟着，提防徐玖卿对萧霁宁动手。

    她听完萧霁宁说的那些话后，睫颤着，却没有声。

    萧霁宁又掀开车床帘，望着外：“朕记得往年正月时，京城都很闹，大萧能现盛世，你徐家了不少力；可如今边境起战事，京城如此荒凉，百姓躲于家中不敢外，你徐家也了不少力。”

    “只与我有关。”徐玖卿终于开了，“今日之景，只因我起。”

    萧霁宁却没再说话，直到车停来，他才：“纪家到了，走吧。”

    今年的年虽无太的年味，可京城中家家为了图个吉利还是贴了对联挂了红灯笼，以求喜庆。一片新年红中，纪家却挂满了白绢，阖府上皆披素白麻衣，哀哭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