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金龙一月不歇，便日日白昼。

    而兴风起雨全全依赖于应龙。

    若是两龙相斗，则山川走势瞬息陡变，沧海桑田弹指之间。

    龙族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宰。

    虽为世界境界完整，无方界中亦存有、妖、鬼与人，然而它们与龙族相比，犹如萤虫之于皓日。

    这应是神界盛极之时某位大能的遗留。

    虽然不能与真龙媲，但即使为龙族投的影息，也足够护住这一方世界了。

    两人终于停止了打斗——

    因为更大的危机接踵而至。

    一双大的睛现在瞿怀瑾后，暗金的竖瞳中有着近乎天真的好奇与残忍。

    “生死之。”瞿怀瑾息着仰躺在石堆里，黑大氅早已在战斗中撕碎，上只留全是血污的单衣，他发丝和血凝结在一起，上面甚至还有泥土和石粒，整个人从未有过的狼狈，声音里却带着一不合时宜的轻松与畅快，“还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名？”

    坐在地上的郎君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穿得更单薄些，白的袍被撕成布条，松松垮垮地挂在他上，发凌，白玉似的面容上还挂有血渍。

    郎君没有理会男人的调笑，只将衣衫拉得更上些，堪堪遮住还在渗血的伤痕。

    而在二人后横卧着山脉一般的兽，兽背上双翼已被斩，一只睛已是血窟，而另一只睛还未阖上，怨气和痛恨永远地停留在了上面，令人望而生畏，只觉胆寒。

    从未被人忽视过的男人只是笑了一，然后把从应龙心挖来的灵扔给了正在包扎伤的人。

    看到他怔愣的神，满不在乎地开，“万源之源也治不了自己的伤吧。”

    “你——”被发现了最大的秘密，郎君愕然睁大睛。

    “治别人的时候也不收敛。”他脆站起来，绕到郎君背后，将他的衣袍往一拉。

    刺啦一声。

    不堪重负的袍终于结束了它艰难的一生，彻底成为一片破布。

    “咳。”瞿怀瑾将龙血涂抹在郎君背后，开始转移话题，“所以——你的名字？”

    “他山石。”闷闷的声音传来。

    瞿怀瑾看见了两排鸦羽似的睫和微微鼓起的脸颊，这般赌气姿态与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截然不同，他心中一动，莫名觉得间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