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三殿。”小太监见老嬷嬷的手抓住臧缨的衣袖，便言呵斥，“哪来的老太婆，臧大人的衣袖也是你这人能抓的？”

    臧缨好不容易得了闲，这才有时间逛逛行。行坐落在山中，据说当年了二十余年才建好，建好之后先帝便每年盛夏来此消暑，听说秦啸的母亲就是行里面的女，也不知真假。

    “嬷嬷吃心。”臧缨拿了一块糯的糕放在她手里，顺手还沏了一杯茶。

    “你小皇弟的事呢，也不要恨了，从他走后，嬷嬷每日都会为他祈福念经，希望他来世不要投在帝王家。”

    “早已经不怪了。”

    “如果没有那件事，你也不会自请去西北那么远。”

    “秦啸，你再这样我就要早些回去了。”“先生先生。”秦啸赶讨饶，拿起朱笔以示决心。

    “无妨，你去忙吧，嬷嬷自己能收拾好。”

    臧缨不想和她说三殿秦虑已经死，只好假扮秦虑和嬷嬷聊着天，还好嬷嬷年纪大，神不好耳朵也有些背，这才没有分辨臧缨这个李贵。

    “三殿，你母妃的事，你还怪陛吗？”臧缨竖起耳朵，三皇的母妃的事他很兴趣，或许能从这个嬷嬷中知晓。

    “好好，那我就去收拾东西。”臧缨将拐杖在她手里，“嬷嬷可要我帮忙？”

    臧缨想起那位照顾自己的嬷嬷，眶也了，不由自主了承诺，“等我这边事了了，就带嬷嬷回皇城。”

    翌日，臧缨没有等到老嬷嬷，倒是等到老嬷嬷没了的消息。

    “嬷嬷，是我回来了。”老嬷嬷神不好，眯着凑近看，笑眯眯地说，“老从远瞧见殿的背影就知是殿，不过殿瘦了些，定是西北那的东西不合胃。”

    臧缨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对。”老嬷嬷捂着臧缨的手，笑着说：“老就怕殿放不。”

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这次秦啸第一次驾临行，早早派里的太监女来收拾，因此百官一屋，里面睡得是床枕，吃得是北郊山上就地摘的鲜果，加上山里凉快，很多人乐不思蜀。

    行没有皇富丽堂皇，但是皇家气派还是很足，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难怪当年百余工匠要倾尽二十余年的心血。或许是因为行平常无甚人来，行的树得格外，树荫与树荫叠产生的凉，将炎生生隔开。臧缨嗅嗅飘着的树叶的香气，吩咐跟着他的小太监搬张椅来，再拿卷书，他预备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你小时候可好，你父皇夸奖大王的字好看，你就一定每天练字。”小太监糕送到臧缨便让他退到远，这样两人就可以畅聊。

    “那就好，那事原是你母妃错了，你父皇哪受的那样的羞辱。”

    乐不思蜀的首当其冲便是秦啸，成天将臧缨宣到御书房，也不什么正经事，两人净是探讨妖打架。偶尔看一本书，还是秦啸喜的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作者写得香艳话本。

    “你自请去西北前就让我到这边等你，我等啊等，终于等来了。”

    臧缨寻的这个地方很凉快，不仅有一凉，更有习习凉风。老嬷嬷好久没有那么兴，拉着臧缨说了不少话，很多都是秦虑小时候的事。

    老嬷嬷收回了手，“是老认错了，请大人恕罪。”臧缨将那位仗势欺人的小太监打发去取吃，让老嬷嬷坐在椅上，手里的折扇给她有一没一地扇着风。

    老嬷嬷丢掉手里的拐杖，颤颤巍巍地向臧缨走来，“三殿，您来接老回去了，老撑着活到今日，就是因为知您会接老回去。”臧缨扶住摇摇坠的老嬷嬷，正巧小太监搬着椅过来，“小公公，这张椅便予这位嬷嬷，我们去别。”

    臧缨看着老嬷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着，走到廊拐角，嬷嬷回，对臧缨说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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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慢走，明日等你。”

    “这是老喜的，难为殿记得。”嬷嬷没有牙齿，臧缨帮忙把糕掰碎。老嬷嬷将碎末放在嘴里着，等差不多了就饮茶将东西咽。

    “那明日我们在此见，可好？”臧缨扶着老嬷嬷走了几步，想陪着去老嬷嬷住的地方被嬷嬷叫住了，“你且去忙。”

    “三殿，您回来了？”声音犹如一张皱皱的纸，让人听着都不舒服。臧缨犹如被雷击中，整个人动弹不得。

    后传来脚步声，臧缨以为是小太监回来，一转发现是一个老嬷嬷。她真的太老了，发白，牙齿都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