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被夹在中间, 见氛围有些怪异的微妙，便挤着笑在那二人之间打圆场：“生，还不请屠姑娘殿坐坐？”

    午的时间还没过, 小金乌的生辰宴也还没结束，雷公电母还得当值，所以仙界的暴雨还在, 砸得窗外阵阵滴溅的清脆密集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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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生颤抖着指向昏迷的屠酒儿，“骗了我两世，害了我两世，让我尝尽了人间疾苦。我应该非常生气，而一个生气的人，是绝对不会救罪魁祸首的。”

    这许久时间过去, 屠酒儿才总算从混的记忆与过往中清醒起来, 忙拎着裙踩着积哒哒哒走过去, 拦在生面前，向她伸自己的左手掌，右手在上面胡写着什么。因为写得太快, 只能依稀辨认“阿漪”“初”几个字。

    “如果世人知我这么轻易地救了她，都要说我不知廉耻、自降段，”生言及此，几乎是咬牙啮齿，“我要等她自己发现，发现我生大帝的份，明白与我的两世纠葛，然后等她找到我神霄玉府的门前，跪着哭着求我。我不能立即给她好脸，我得尽恶人，欺侮她，折磨她，让她后悔，后悔有不识我帝君的份，后悔……那日在江南说走就走，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她得知，她一个区区狐妖，能得到我的青是多荣幸，她必须要对我的垂青恩德、舍放不，等她求到疲力竭羞愧死，等到那个时候……”

    紫微疑：“你不就是为了见她才来的？”

    生又扫了一屠酒儿，转过去，边走边对紫微说：“我是为了找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份，和一只妖坐在一起谈天, 说去怕丢尽四御的脸。”

    生抬看着她，语气就像是在说昨日天气很好一样平淡：“……是我。”

    “我不想让别人知，更不想让她知，是我给了她命魂……就这么送回去，屠苍会帮她钉，这样……咳咳，他们就会以为，是他们青丘自个儿救了她，”生低声，“她也会这么以为。”

    第92章 故人归

    “那……麻烦你，”生握住洛神君的手，眶泛红，声音虚得像一抹孤烟，“别钉，把她连着，一起送到青丘的门去，让屠家自己去治疗。”

    雨滴打落了一片玉兰, 泛黄的白落到屠酒儿的肩上，晃了一晃, 转瞬便又由她肩后掉了去, 在她后背浸的衣衫上一路磕磕碰碰, 最终摔地面雨中, 打几圈涟漪。

    “为什么呢？”

    生的目光从屠酒儿的脸上不经意地一掠，然后正正看向紫微，淡淡：“为何要请她去坐。”

是不是……是不是由谁来钉都没关系了？”

    屠酒儿想去抓生的手，探到一半却又开始畏惧，转而只抓了她的一角袍袖，怕到只敢用两手

    生的上动了动，再开时，声音中竟已带了两分哽咽：“那个时候，我才能原谅她。”

    西王母：“她已有了一个帝君的命魂，基底韧无比，莫说旁人，就是她自己都完全没问题。”

    “这又是为什么呢？”洛神君觉自己一直在问为什么，可确实非常费解，忍不住要问，“好事不留名吗？我一直不知你这般风亮节。”

    洛神君一时心里五味陈杂：“你……又何苦……”

    西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