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安宁，只是不知安宁还在不在地等着他。一天又一天，每天都是煎熬，每天都是忍耐。这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凌燃说：“安宁，我们都盼望着你好。难这世上真的就没有让你留恋的人？没有让你留恋的东西？”

    杨安宁说：“有。我曾经有许多愿望，小的时候，我看着老庄主和那些庄里的叔叔伯伯们，很想和他们一起去混江湖，但是我爹不许我去。后来，我便想，等我大了，我一定要去江湖里走一遭。可惜，这个愿望大概是实现不了了。”

    凌燃说：“你想去江湖，我随时可以带你去！”

    杨安宁摇摇：“没有必要了。我真的活的够久了，欠了那么多人命，我总是要还的。”

    凌燃瞪大睛，问：“欠了人命？你欠了谁的命？”

    杨安宁重新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双手握住茶杯，说：“其实不是我欠的，是我娘……我是他儿，她欠的东西，我总是要还的。”

    凌燃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杨安宁喝一茶，神迷蒙，杨安宁说：“我以前不知我爹和我娘的事，我知的时候，那些事的发生……已经不可避免了。爹和娘错了，无论为了什么，都不该抛自己的责任，尤其后来还害了那么多人命……我娘的职责我已经还回去了，可那些人命我却没有办法还，大概只能……以命抵命了吧……”

    凌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说：“所以你不想治病……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西苗教……因为……我？”

    杨安宁没听清他的话，接着说：“我不恨他，如果我是他，可能也会想报复吧……如果他把事实告诉我，我可能也会愿意跟他去血脉转移……”

    凌燃的心里翻江倒海，他想过杨安宁不愿意医病的原因，他猜到这个原因肯定与自己有关。也许是如安宁说的那样，他活的太累；也许这只是个借，安宁是被自己伤透了心，没了生的望。但是，凌燃万万没想到，安宁是为了还债。

    “你是他儿，她死了这债难不该你来还吗？”

    自己说的话，犹如惊雷般响彻耳边。

    杨安宁的话还在继续，杨安宁说：“我只是有些怨，他不我，又何必来欺骗我的……毕竟，我从未对不起他……”

    杨安宁阖上双，角的疲惫却轻而易举地显现来。

    凌燃什么话都说不来，他再一次会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你遇上一个人，你对他犯了错，你以为错误可以弥补，可是来去到终成空。你再怎么补救，错误犯了就是犯了，永远不能当没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