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将杨安宁拉回自己的怀抱。

    凌燃痛哭着，哀嚎着，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再有机会了。最绝望的那一刻，他甚至想和杨安宁一起躺，就在这个牢笼中，一起走向灭亡。

    可是杨安宁坐起来，他陷自己的世界中，呆呆地看着凌燃。

    凌燃也呆呆地看着杨安宁，他抖了一，就像有一灵光注他的识海。

    安宁是活着的，他还没死。只要他还活着，一切就还来得及。无论安宁对他是什么态度，无论安宁什么样的事，只要他还活着。

    凌燃的双重新亮起来，他扑到杨安宁上，说：“安宁哥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杨安宁竟然泪了。

    凌燃连忙把他抱怀里。

    杨安宁无声地哭泣着，慢慢的，他的手扶在凌燃的腰间，死死攥住凌燃的衣服。

    过了许久，凌燃突然听到杨安宁说：“阿宁走了。我该醒了。”

    凌燃像被了周大，完全不能动弹。

    “安宁……哥哥……你说……什么？”

    杨安宁退他的怀抱，半跪在他面前。杨安宁看他的神已然完全不同，这神是十二年前的杨安宁才有的神，那目光是还没被他摧毁之前的杨安宁才会有的平静与包容。

    杨安宁试着去凌燃脸上的泪，可凌燃的泪就像堵不住的洪，停不住不尽。

    凌燃抓住杨安宁的手，他不敢用力，他怕这是一个梦，一用力杨安宁就不见了。

    凌燃问：“安宁哥哥，你好了么？告诉我，你是不是好了？”

    杨安宁叹了一气，转看向墙上的煤油灯。

    “十二年，阿宁，竟然已经过去十二年了。”

    他叫自己阿宁，时过境迁，竟然还能听到他叫自己阿宁。

    凌燃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绪，捂着脸痛哭起来。

    十二年，多么漫的时光。

    他先是以为杨安宁死了，后来知杨安宁还活着，未等兴，他就发现杨安宁早已被自己疯；而杨安宁，则在疯癫中度过了他人生中本应最好的时光。

    什么样的能够持续十二年？什么样的悔恨能够持续十二年？什么样的绝望能够持续十二年？又是什么样的痛苦能够持续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