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颏尖尖，像也是瘦了。

    多年不见，就瞧着叶怀遥这样，他的心里狠狠一搐，有千言万语想问，但又只能都哽在，只是怎么也无法将目光移开。

    燕沉也心疼了，可又带着三分气，用手指在叶怀遥额角轻敲了一，沉声：“你的错又何止这一。就算来不及喊我，当时那妖已经暂时被禁元绫缠住，多好的时机，你不趁机手，反倒要将它引开，胡闹！”

    叶怀遥：“当时它掉来，底那一片的房庄稼就都完了。”

    他见燕沉又要训，摆了摆手解释：“我知住已经遣散，但其中有个沈老爷，年近七十，老妻儿女俱丧，那屋就是他唯一的念想，赔钱都换不来。我答应了他一定不会破坏，师哥，咱们觉得斩妖是重要的事，可不能白坑了人家呀。”

    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层关系，燕沉默然片刻，也无话可说，只得无奈：“你这小，总有理。”

    他倒一粒丹药，直接喂了叶怀遥的嘴里，然后背对着他弯腰，说：“上来。”

    叶怀遥：“不要了吧，这样回去太丢脸了。”

    燕沉：“到了山门把你放。”

    他也不容的人拒绝，说罢反手一揽，直接把叶怀遥到了自己背上，背着人向山上走。

    山有禁制不能御剑，叶怀遥也确实走累了，慢慢把手揽到燕沉脖上，犹自叮嘱：“我要是睡着了，到了山门一定要把我放来啊！莫让其他师弟们看见。”

    燕沉好笑：“这你倒要面了。放心罢，以后日着呢，肯定有你也把我背回来的时候，不丢人。”

    容妄瞧着那两人慢慢地消失在山路上，终究还是没有过去搭话。

    他低，看着自己沾了些血污的鞋，想起对方才杀死的那个修士说，“好东西天底的人都想争抢，端看与不”。

    其实这话，应该说给自己听吧。

    叶怀遥温柔细致，心地良善，到哪里都有人喜，连一名鳏独老的心都顾念到。

    但他却是一生就挣扎在污泥之中，步步走到今日，满手的血污是洗都洗不净了。

    燕沉有资格站在叶怀遥的边，光明正大地关心他，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只有在暗默默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