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想，他为什么不能去呢？

    结果还没看见白柏，便对上了其他人的目光，他意识地缩回躲在墙角垂着，一副怕被人看到的样。

    里面好多、好多他没见过的人……他好害怕。

    太极殿坐北设有龙椅与御案，设三个案，分别坐着三位皇，菜肴不算丰富，殿飘着醇酒的香甜——父四人间的聊话而已。

    白谨刚仰喝完一酒，聊完政事，他正准备嘘几句“父皇英明”，眸光好巧不巧，对上了个在侧殿门扒着望的小脑袋。

    他刚说了个开的“父皇”戛然而止——因为对方活像见了鬼般迅速地爬到了偏殿墙角缩了起来。

    他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墙角。

    不过显然，他的父皇也未曾注意到他没说完的话，撇了句话，匆忙起去了偏殿。

    便瞧见白柏小心翼翼地将那缩成小团的人揽怀里，贴着他耳畔低语，好像在柔声安着。

    白谨心，原来这就是那个不见人的小啊。

    作为一个男人，他能理解自己父皇好的心，若不是那小家伙的反应让他恍惚地以为自己了张鬼脸，他甚至愿意把刚才那称为“惊鸿一瞥”。

    可那小家伙看着，似乎比自己还小——也不知父皇睡着比自己儿年龄还小的男时，有没有顾及过他们这些儿的受。

    白谨还觉得那小家伙属实可怜，被这么不见人、没名分的养着，换了旁人，怕是要……

    他还没为那小家伙伤悲秋完，便愣住了。

    他的两位哥哥也愣住了。

    白柏了偏殿，便看见白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他脑海中不免回想起数月前时白榆的样。

    他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穿着一破旧的衣衫，散着发，缩在冷的墙角里，寒风刺骨中，他哭得双目通红，分不清任何来人，只顾着颤颤巍巍地喊着“不要过来”。

    彼时他尚觉得失望，更觉得他疯起来的模样令人生厌，而如今——

    白榆不言不语发着抖的模样令白他心如针扎，疼的。他忙上前将白榆揽在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着：“不怕不怕，小榆别怕……父王来了，父王在这儿呢。”

    白榆不肯认“父皇”，但他记得“父王”。这是他一早便发觉的，也许这“父王”，更是他过往所记得唯一一人，更是依赖得。

    他瞧见白榆角沁的泪珠，又吻了吻，亲吻从角到耳畔，温柔极了：“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