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榆晚。

    “回王爷，夫人生产顺利，现在已经歇了，好生修养一月便可。夫人方才看过小世，还说要劳烦您起个名。”稳婆回。

    月，他才发觉夜已过了大半，乘月踏于中，月光若积空明，夜风更添绵之意，教人心绪平静来。

    但小孩很轻，他抱着这么轻的小生命。小孩的啼哭声止了，闭着，像是睡着了。他罕见地生了为人父的心绪。

    他看着怀中婴孩皱的丑脸，忍住了自己吐一句“好丑”的冲动，但面上显然是写满了嫌弃。

    一声啼哭自屋中响起，稳婆抱着新生的婴儿来。那婴儿裹在小小的被褥中，已经净了血迹，还不停地哭着。

    府中其他孩都是先起个名叫着，等他回来再起。和嫡更是直接由泰和帝赐了名。

    白柏将婴孩重新到稳婆怀中，后院的事宜便重新给了唐茹，他怀揣着方才抱小孩儿时那为人父的喜悦，一栽了书房，挑着烛灯将诗词歌赋翻了个遍，也没挑个满意的名字。

    他想起自己的名叫柏，还有母妃院落中那几棵常青树，想来不过是他父皇随所见而起罢了。

    他再重新审视自己七哥，七王爷也只是嬉笑着说他几句，反问他想知详怎么不去问付小。

    他到底是没再多问，只觉得有愧于付苒，他看得付苒并不想嫁与自己，囿于父命，才同意了这婚事，平素在府中便也待付苒好些。

    这半年里，便见着白榆原先皱的脸开，睁着乌溜溜的大珠，不哭也不闹，只是总赖着娘，也喜赖着他。

    这小家伙听见自己的名字时还会哼哼唧唧地叫两声，然后把全蹭在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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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便在京中待了近半年。

自始至终泰然自若，对这一决议漠不关心，好似商讨的并非是她，只淡淡地说：“女儿全听父亲主。”

    而他现在目，不过院落一隅，遍满桑榆。

    白柏：“……”

    其实他更希望是个小郡主，将来定会是个绝佳人，好教全京城都艳羡。

    稳婆到他怀中，：“恭喜王爷！是个小世！”

    府中其他孩同他见面也少，只会在母亲的教导地喊他“父王”，很难让他生什么父。

    他才意识到自己今日过于雀跃了。

    他问：“付苒怎么样？”

    稳婆似是看他脸上的嫌弃，笑着：“王爷，小孩刚生时都是这幅样的，您这般俊朗，夫人又那般好看，待小世开了，那绝对是府中最好看的！”

    生得这般丑，真的是他和付苒的孩吗？

    这不可能。

    但大燕与西凉的战争并未停止，只是西凉此次元气大伤，短期不敢再来犯。西凉地界易守难攻，中原士兵更是不善于在飞扬的黄沙中作战，此番回京更是为了制定一步的计划。

    不如便叫“榆”罢。

    他对自己的孩并无太多要求，大多也只是偶尔考问几句。

    小榆更是如此，他更希望小孩儿不要困于名利富贵，榆树参天成材几十载，只是何时也不算晚。

    白柏再问七王爷，对方只是用暧昧的神看着他：“你那日喝得醉醺醺的，撞见人家在府中散步，扑过去就亲，我哪能坏你好事不是？”

    只有这一期望，是藏在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