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主，而冷又在后之中。其他几宇中住着前朝已经疯了的妃，付苒和白榆又被安置在最破旧的一隅，墙角结着蛛网，屋还有些漏雨，被衾更是冷似铁。

    更偏偏——每日送来的两份饭菜，总有一份是馊的，像泛着黄的糊糊，闻着就很酸。

    他与付苒分那份量本就少的正常饭菜，还特地吃几就撂了筷，说不好吃，都推给了付苒。

    付苒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他上，她什么也没说，吃了那碗饭。她本就话少，如今更是什么也没说，两人终日沉默以对。这冷中只有漏雨时的滴答声作人气，沉又灰暗，永远见不到光。

    几日来，白榆便饿得，他又固执地不肯吃那饭菜，犹豫再三，最终在归放盒的时候，用手抓了几把酸黄泛着馊气的饭菜，忍着呕吐的觉吃了去。

    结果没过多久便吐了个净，他站在殿门外，看着那一滩脏污，没忍住哭了起来。

    他不敢在殿哭，他怕惹来付苒的厌烦。

    噎着用袖抹净了泪珠，然后横栏在连廊上坐，夜已晚，月光依然那般柔和，看着那圆月，他竟荒诞地觉着像个好大好大的饼。

    肚还在不停地叫着，他受着冷风，一次会到了“饥寒迫”。

    后又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只是在万籁俱寂的此刻听得清明，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回了，却看到递来面前的是一方帕。

    是净净的青兰帕，那一角还绣着兰，是个女儿家才会用的什……不是付苒的。

    白榆愣愣地抬起去看她，是个极为陌生的圆脸婢女，看着十几的年龄，他不记得自己有见过。

    那婢女顿了顿，见他迟迟不接，又从怀中掏了个绢布裹着的馒，犹豫：“殿，这是婢晚上抢来的，您吃了吧。”

    白榆中还泛着酸，他咽了好半晌，也咽不净。

    “……殿，或许您忘啦，前年大寒，婢家中熬不过，正想把小妹妹卖了换，您和四殿救济了我爹娘，才没卖了小妹妹。还举荐了婢去二月二的大选，婢才能了有了活儿，才养活了家里人。”那圆脸婢女解释，虽犹豫，却又不容分说地将馒到了白榆的怀里，“殿，婢就在冷当值。”

    白榆着那冰凉的馒，却觉得人：“……你叫什么？”

    在冷当值，又能是什么好差事呢？

    他见过那几个前朝的妃，都已经在到了疯，甚至各有各的疯法。

    在冷的主尚且过得如此不堪，不见天日地苟活，她一个在这里当值的婢女，又能有什么好得？连个馒，都需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