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顿了许久，才：“临城那地……养了一批私兵，扮成山匪的模样占山为王，秦涟将私兵那遭了鼠害的粮与朝廷的赈灾粮对了调，而他们的主是——唐国舅。”

    “他好大的胆！”白柏倏然收了指，力气之大让白榆有些难受，“朕再问你，白陆可有参与此事？”

    白谨屏住了呼，跪垂首：“还请父皇不要迁怒于二哥，儿臣相信二哥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听信唐国舅谗言才……”

    白榆却觉得白柏这问题来的古怪，他有些警惕地盯着白柏，却见白谨每多说一句，白柏的脸便更沉一分——不对！这绝不是他想听见的话！

    虽非于他自愿，可到底和白柏在一张榻上朝夕相如此之久，他不知不觉间早已习惯了他的每一喜每一怒。

    白榆想提醒面跪着的白谨，却又无从开，他只好顺势凑近白柏，小声：“白白……你攥疼我了。”

    白柏脸这才有所缓和，手上力气松了松，在他脸上习惯地亲了亲，有些安抚的意味。

    “手都红了……”白榆抿抿。

    白柏便只好彻底松开，将他的手指捧在指尖轻轻着，还了两气，像在哄小孩：“这样就不疼了。”

    白谨的话被小人打断，他心底正有几分窝火，觉得父皇实在是被迷得昏了——正商议如此重要之事，怎么还……

    却忽然听见白榆：“白白，好奇怪啊。为什么，”他举起两只手指，弯着其中一只，“你的，明明是这只手，为什么，我会觉得，这只也疼呢？”

    “十指连心，”白柏着那晶莹玉指，也亲了，“我若是咬你这手指，那说不定也会一起痛。”

    白榆回了手：“不给咬。”

    白谨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败——甚至早已被白柏识破，他脸惨白，叩首：“二哥不曾与唐国舅勾结，倒是唐国舅曾有心暗示过二哥几番，都被他搪过了。儿臣鬼迷心窍，诋毁二哥，还请父皇责罚。”

    白柏再一思索白榆方才那些话，这让他心绪更，对着请罪的白谨，也不过一拂手：“先不罚你了，去找能直接证明唐正则有反心的证据，他与皇后互通过不少信，你也注意盯了。若是立了功，便只罚你半年俸禄。”

    “谢父皇！”白谨去一额的冷汗，有些激地看了那小人……又没看到正脸，那小人好像故意般，一直背对着他。他又想起父皇那句哄人的“十指连心”，“儿臣有个多年未了的私愿……还望父皇应允。”

    白柏：“你且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