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她觑着对方比暴风雨来临前的天还的脸，故意慢悠悠地：“理学院院士的评选名额，就去帮你篡改论文吧？”

    何中励面红红白白，十分不好看。两人对视半晌，他“哗”地站起来，动作幅度之大，将放在茶几上的资料都带去几张：“周磬，你等着！”

    来的赫然便是何中励。周磬没起迎他，他也不见外，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还假模假样地冲周磬拱拱手：“哟，来上课也穿这么漂亮啊？”

    “我跟你提过许多遍，我们现有的实验条件不足以验证你的结果，能达到这么度的对撞机，全世界现在也没有几台，就算有，也都是在nasa的实验室里。”

    他今天之所以过来，怕是因为还没死心。

    他就知，周磬不会是个榆木脑袋。更何况他开的条件那么优厚，想来没人不会动心。

    在这方面……我可能有个假脑。

    她这话里的排斥与讽刺意味太过明显，饶是何中励一直勉力维持着面上的和气，现在的表也不禁沉了沉：“那就算了吧，我一会回我自己办公室再泡。”

    “我想好了——”周磬缓缓卷好自己的衬衣袖，悠然，“我不答应。”

    周磬看着他，只觉得十分荒谬，几乎要笑声来：一次见到有人洋洋自得地将自己的脸踩在地上，狠命碾了几脚之后又将它回去的。她微微一笑，用轻到让两人都能听清的音量说：“想好了。”

 周声看着她了卫生间，有句话并没敢说。

    话音刚落，门便响起一阵敲门声。她呼平定了一绪，朗声：“请。”

    从一次见面起，周磬和何中励便不对付。如同老鼠躲避猫，羚羊躲避猎豹，是一发自天的拒绝。两人一开始还能象征地聊上几句，谁知到后来，何中励居然会对她提那样的要求，周磬对他便更是避之不及。

    周磬望着他怒气冲冲甩上门的

    “劳您费心了，我穿什么衣服来上班大概不在监察组的理范围之吧？”

    周磬一办公室，就接到蓝馥的电话，对面语气有些焦急：“周老师，刚刚何叔说要去你的办公室找你，你千万注意，别跟他吵起来啊！”

    “既然如此，我就有话直说了，”他意味地看向周磬，“之前跟你说的事……你想好了吗，啊？”

    “何叔，”她站起来，嘴角弧度渐渐上提，像一把艳而又慑人的刀，随着薄里蹦来的字，将何中励仅存的面一刀刀切碎：“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冒着风险，为了那个什么……”

    何中励说：“我就是说句实话，小周你不用这么吧？你这儿有没有乌龙、龙井什么的，哎哟刚刚一路开过来堵得我气急败坏的，就等着到你这讨茶喝……”

    她简单回答：“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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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的表，何中励很满意：“你答应了？”

    “而且，”她轻声地，带了恶意地说，“我跟《physics》的编辑有过接，他们的味也不奇怪，并不只盯着尖端技术搞，只要有真才实学，很容易过稿的，不是吗？”

    周磬冲他摊了摊手，假模假样地笑：“何叔，您也看见了，不比您，我的办公室就这么四四方方十几平米，小庙没人上供，也没什么好茶，只有，您要喝的话，我给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