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大哥为何一定要得到元玄丹？不过是为了彻底将魂魄稳固在芒星的躯，永远与乌夜风诀别，脱离那个份，重新开始罢了。”乌夜风测测地：“我为乌夜风，在你边的时候，日日都是煎熬，我不愿看见乌夫人现在前，我只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将她给杀了。”

    乌夜风带了几分怜悯，又有几分嘲讽，：“天儿，你不曾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一切，所以你可以当成无事发生，尽你所能在我与你娘之间，维持一个你所认为的平衡，但我不行，我虽是你乌家养，吃了你乌家的饭，用了你乌家的钱财，得了你乌家的栽培，但我为乌家所的一切，早已还清，我不欠任何人，更不欠乌夫人，她害我至此，我忘不了，她是你娘，也不会改变。”

    乌夜天死死咬着，片刻之后，才哑着嗓说：“我娘所作所为，是她之过，可你既然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便该清楚这些年来，我过得绝不会好到哪去，我既不愿相信，娘亲是我大哥的仇人，我又不能杀了她，为你报仇。我每日面对你时，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心疼，你若对我有半分心意，都不会说这样的话来。”

    乌夜风淡淡：“也不是，无济于事。至少我打消了杀了乌夫人的念，对你也不会憎恨。只是，你所求更多的，我却是给不了你了。”

    他知自己对他的不之。

    他喜他，这么多年，多不容易。

    乌夜天忍着愤怒和委屈，：“她是她，我是我，她不怎样，都是我娘，难你要我杀了她，这样才行吗？”

    只是这难堪，绝比不上乌夜风的无来得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知乌夫人是罪魁祸首。

    他知一切，却又佯装一无所知，只嘲讽地看着他一腔地替他东奔西走，求医问药，机关算尽地护着他的命，甚至不惜与娘亲反目。

    然而，世事难料。

    他甚至卑微地从未想过得到回应，只想着能始终陪在他边就好，难连这样的平静，都不能维持了么？

    乌夜天绝不可能成为一个弑母杀手，他唯一能的，便是时刻陪伴着乌夜风，不给任何人对他手的机会。

    乌夜天的微微颤了颤，仿佛鼓起所有力气，问：“你既知我对你的心思，又怎能说这样的话来？大哥，你可以不我，也可以不回应我的，但你……别这样侮辱我。”

    “我并未要你杀了她，也并不打算对她手。”乌夜风说：“我只是，打算彻底与乌家，一刀两断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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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覆霜。

    他甚至想，若是能趁着前去紫泽仙陆的机会，带着乌夜风一起离开苍茫大陆，脱离千机阁，那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乌夫人欠的债，他用一生来偿还，哪怕乌夜风将来娶妻生，他也甘之如饴。

    “天冗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早些离开吧。”乌夜风摇了摇，：“生死盘这东西，我是势必要炼制的，没有人能改变我的

    乌夜天闭上睛，地了气，：“我所有的努力，其实都是无济于事，对么？”

    乌夜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这些事，掰扯不清，所幸也不必多说。天儿，你不该来天冗城，更不该找芒星，你继续安安分分当你的千机阁少主，你的天之骄，便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