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仙尊

    时间漫而折磨。

    暗无天日里，阿玉只能依稀看见那柄神剑的廓。与废铜烂铁无异，无论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起初，阿玉还能数自己被去了多少血，又被了哪骨。

    久了，除了每天有人来给她喂一次的，她连自己是活都不认识了。

    忻既白来过三次，也可能是两次。

    一次意气风发，踌躇满志，俨然有几分仙人模样。后一次，忻既白灰土脸，手上没握剑，玉佩也没了踪影，只是跪在阿玉面前不停地重复对不起。

    他对不起谁呢？

    对不起谁，她都是要死了的。

    等死时，阿玉突然看见一火光，铺天盖地而来，紫黑的妖兽睛仿佛天一般盖在她。

    妖兽碾碎一切法阵，吞天饮海般直指神剑。

    “不……”阿玉只剩最后一丝力气，冰凉彻骨的动了动：“不要死。”

    她看见第二光。

    如纯粹明亮的烈，割裂天地混沌，破空般璀璨辉煌。

    执剑人一通白，在光中似是同尘。

    周围有人声吵嚷，似是在喊仙尊威武。

    “有人幸存？”

    这人却没有听人奉承，一件挑开那妖兽的尸骸，已然濒死的阿玉。

    “这……”

    一赤的女，双手铐起，更是着一玉桶，荒一幕几乎脏了。

    “我说东山锻造灵剑的秘法是什么，原来是这等肮脏手段，拿人当媒介取的神剑之力。”有人厌恶说：“仙尊，这神剑应是被妖兽夺去了，此地不宜久留。”

    “且慢。”

    那人走到阿玉面前，剑鞘抬起她的。

    他问什么，阿玉听不清。她艰难地眨了眨，向他伸手。

    “还活着。”

    男人的声音温清淡，如雨丝般起了些许涟漪：“倒也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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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玉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醒不过来。她太冷了，任凭别人给她换衣烤火喂汤，仍然无法动弹。

    “奇了怪了，这都大半月过去了，这女娃还不醒。若不是莫仙尊说她活着，谁能看她不是个死人？”有只手不停地拍阿玉的脸，越来越用力，似是在拍一团死。

    “胡闹！莫仙尊今早才请了大夫来看过，她气息平稳，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