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了三好学生的小朋友寄来的信，其实纵观来，没什么值得特意写信告知的。只是在信件最末，小朋友说了一句：哥哥，我把抬起来了。

    话没说一半，又被江医生淡淡一瞥给唬了回去。

    第二年开。

    哦。

    手都没来得及藏起来。

    这年还寄信的人实属少见。

    有的小孩儿两挂鼻涕还没净，手一抹满脸都是。小朋友怕被妈妈骂，小心地背过手想在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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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医生明明低在写病历卡，却像什么都知似的，了桌上的消毒巾递过去。

    话落才没几秒，江以明抬眸看了一小孩，又给他递了一张小鱼图案的纸：“喜？”

    看诊的时候江以明总是那副细边镜，白大褂一丝不苟，显得整个人格外温文尔雅。

    江以明：“看吧。”

    南山镇的儿科诊室收到一封信。那会儿沈倪正因为逃课回小镇接受惩罚。所谓惩罚，也就是江以明单方面冷理她几个小时。

    她扫过署名，上面写着端正的两个字，李。

    沈倪这才敢凑过来。

    “不脏？”

    信封上的字又方又正，写得一笔一划很认真，很像小孩的字。

    最近天气变化大，来的都是冒鼻涕的小孩。

    “哪有。”

    他慢条斯理地问，孩家属一句一句答。

    是那个带来南山镇，因为机缘巧合被江以明和她养过几天的小孩。沈倪忽然想起很多个曾经一起在302和402的瞬间，片段似的划过脑海。

    纸巾上有蓝的小鱼图案。

    她心想江医生怎么连后脑勺都能猜到她非常想一窥究竟的表，竟然主动递了过来。

    转护士阿姨回来，手里拿了一封信。

    刚刚看他耐心那么好，说话也温柔，一定是消气了。

    他都没抬一，笔尖还在纸上刷刷刷游走。

    过了小一会儿，江以明反手把信纸往后递。

    她小声嘟哝了一句。

    沈倪：“——？”

    沈倪了个闭嘴动作，光睁大睛在旁边看他拆信。

    ***

    信里容很短，拐几就能看完。

    沈倪忘了前一秒的卑微，又凑过来：“哇，还有人给你写信啊？让我想想，一定是谢信啊什么的。说不定再一会儿锦旗都要送来了，什么妙手回儿科圣手——”

    这对母一走。

    小孩接过去小心翼翼地了鼻涕，再抬看过来时，珠黑亮黑亮的。最了解小孩的当然是他妈妈，女人小声说了一句：“不可以。”

    每个窗都在讲自己的故事。

小镇中心一散开，间距越拉越大。他们汇聚到一起，像泼洒在湛蓝幕布上的星河。

    她朝江以明晃了晃：“江医生，你的。”

    “嗯！”小孩这满意了，小脸写满了滋滋。

    没想一秒，他对上自己声音又冷了起来：“理由不够充分。满脑鬼主意。”

    拆开到信纸上，字明显小了。沈倪坐在那个位置不太能看得清。她眯了几次，放弃。

    坐在一边脚凳上的沈倪晃着小凑过来，“我就是想回来看你才回来的。再说就逃了一节，周五本来就没重要的课。我过完周末就回去了。叫什么逃课嘛。”

    终究是惹了他，不敢大声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