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常说，只要有因，皆会结果。一世终结不过片刻别离，所有羁绊牵连的，最后都会以不同的关系聚集在一起。曾经我不明白，世界之大分散不过轻而易举，何况生死之别？但现在——”

    慧明忽然仰看向阮行舟，双目睁开，黑瞳一片柔光，他说：“——我好像懂了。”

    “…………”

    阮行舟缓缓眨了眨，慧明笑笑：“阮施主就不好奇我对你说这么多的原因吗？”

    阮行舟沉默一会儿摇：“我们今生除了今天，曾经见过？”

    “这……”慧明摇：“并无。”

    阮行舟：“那就算了。”过去的事，永远没有即将要发生的事更重要。

    慧明听到他的回答怔了怔，重新垂闭起双，双手合十眉心皱，半响他想明白似的张开睛，勾起角释怀的松气。

    阮行舟没注意到，将慧明最后一缕发丝放好后，阮总只顾着对着这颗圆溜溜的青脑壳默哀。

    真丑。

    真的。

    狗啃的都比这个。

    “咳咳。”阮总咳一声把镜递给慧明，“剃好了，你看看。”他委婉的补充：“我楼有造型师和发型师，我可以让他们上来给你修一。”

    大师不愧是大师，慧明见到自己脑袋东一块西一块的‘斑秃’竟然也没生气，反而用充满怀念的吻摸了把自己的脑壳。

    他说：“哎，竟然真的跟以前一样。师父收我的是时候我是他第二个弟，师兄是自己剃秃投奔师父的，所以给我剃度的时候师父手也不熟练，让我被同门笑话了好久！”

    阮行舟：“……”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羞愧。

    慧明说完转用之前的发带把桌上的发捋了捋递给阮行舟，“这发就劳烦阮施主为我保存了，另外我还有一句师父曾经赠与我的话赠与您。”

    接过那把发，阮行舟：“你说。”

    慧明笑：“世上从没真正的结束，每一段结束不过是一段旅程的开始，或许在一世，或许在另一方小世界，想要相遇的，终会相遇。所以即使分离也不必悲伤，有缘人终将相遇。”

    说完他双手合十突然对阮行舟弯腰行了一礼。

    “弟慧明，就此——别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