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看看他家中是不是真的如外界传言一般俭朴。真要问起来意也不怕，夏夫人和张夫人我都见过了，正常人总不会漏了第三人吧？毕竟她年纪那么大了嘛，也不太好，我作为新上任的知县夫人，亲自登门给衙门里的老资历家属脸面也很说得过去，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又没个心腹，我替你收买人心名正言顺。”

    被动收买人心的肖知县直接乐了，被搞坏的心也神奇地好了一丢丢。

    他清了清嗓，正：“那便许你狐假虎威便宜行事。”

    度蓝桦对文化人这见针挤兑人的行为非常之鄙夷，当即盯着他磨牙，“总有一天把你这张老虎扒来，哼。”

    肖明成罕见地大笑，整张脸都生动起来，“言归正传，善堂那边有人盯了，杜典史这边也不好放过，只是人手方面。”

    说到可用之人，真是合作小伙伴们的痛，这踏的无人可用啊！

    度蓝桦皱着脸想了半天，试探：“要不，黄兵？”

    肖明成扬了扬眉，“你倒很是看重他。”

    “我觉得小伙很有前途啊，”度蓝桦来劲了，“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可每次脏活累活都冲在最前面，帮忙搬尸都面不改的，一般人哪里得到！难得有棵还没成气候的好苗，咱们不抓栽培还等什么？”

    咱们……肖明成在心里跟着念了遍，觉得这么说好像也不错的。

    “既如此，”他略一沉，“稍后我亲自发公告，就说有大盗四窜，让城门守卫和李孟德、孙青山多带人沿街巡查，注意可疑人员，临近年关，增巡逻也就很合合理了。至于黄兵，他是本地人，难得住跟杜典史家只隔着两条街，他多多关心老街坊也不为怪。”

    安排结束，他转从书柜中了几张纸来，突然转移话题，“从今日起，你每天临十张大字。”

    度蓝桦目瞪呆，“哈？”

    肖明成：“你自己也说是知县夫人，那么在外你我便是一，别的官太太会的，你自然也要会。”

    让她安安静静练笔字还不如去负重十公里，度蓝桦垂死挣扎，“可我看夏夫人和张夫人好像也不通什么琴棋书画。”

    “她们这辈就这样了，”肖明成很不客气地，丝毫不掩饰对张主簿和夏巡检的不看好，“但你不同。”

    他来日必然升迁，度蓝桦的命妇份也会随之涨船，等到了那个时候，际的就都是外兼修的上官太太们，难她还要持狗爬字？

    度蓝桦听他的言外之意，明白事没有转圜余地，整个人都蔫儿了。

    她看着手中的“字帖”，就觉得很熟，“这是谁写的？”

    肖明成端起茶盏，矜持又迅速地吐一个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