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用力了个呼，冰凉的空气腹，让她的脑愈加清醒，也真正意识到遇见了一个怎样难缠的对手。

    “那又如何？”她反问，“办案讲究的是人证证，铁证如山，但凡有一疏漏都有可能前功尽弃，杜典史在衙门多年，他难不知这个理么？”

    孙青山他们已经快被绕了，肖明成却隐约意识到什么，不过时间并不容许他慢慢思考，“你继续说。”

    度蓝桦示意众人继续跟踪，边走边说：“即便我们抓了他们两个人现场银钱易，但并没有证据证明杜典史收的是买卖人的赃款啊！万一他们一咬定是借钱，又或是周奎意图行贿，那我们就很被动。”

    众人一愣，恍然大悟，确实啊。

    已经大略知前因后果的孙青山低低骂了一句，“他娘的，那老贼当真猾！”

    李孟德则再次发挥的本能，满面真诚：“夫人谋远虑，心细如发，卑职等自愧弗如！”

    度蓝桦拧起眉：“你是不是就这一词？”

    太耳熟了好吗！

    李孟德羞涩：“那卑职再学别的样。”

    度蓝桦：“……倒也不必。”

    李卫疆不是衙门中人，不大清楚里的，懵着一张脸喃喃：“谁大半夜借钱啊？怎么看都有鬼。”

    “律法严明，纵使所有人都觉得有鬼也不成。你说得对，”肖明成沉声，“我们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

    而且杜典史的份又很：在百姓和绝大分衙役中，他是一个几十年如一日的好官吏，清正廉洁堪称表率，年纪又那么大了，如果证据不足，纵使肖明成动用县令权他认罪，恐怕外面也会民怨四起，肖明成刚营造起来的亲民务实形象便要毁于一旦。

    连几十年的好官都能说抓就抓，咱们老百姓还能有活路吗？

    “这么着，”电光火石间，度蓝桦已经重新拟定了策略，“你们继续在外蹲守，等周奎来后就抓人，千万别让他有机会叫声。我去探探，最好能找杜典史藏钱的地方。”

    杜典史自傲自负，对外界极度不信任，既然搜刮钱财又不，肯定也不会存银号留把柄，所以一定就藏在自家。多年来，绝对是一个很可观的数目。

    如果能在他藏钱的瞬间拿人，又有周奎作证，那才是人证证俱在！

    肖明成上就意识到这么的好，但不免还是有些担心，“这么太冒险。”

    一旦被发现……就有可能连同谋的罪名都扣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