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蓝桦清了清嗓，对刘主簿：“等会儿也该吃晚饭了，倒是扰了你和夫人清净。”

    顿了顿，肖明成又：“我观你神倒不像从未见过的，方才又说什么近视？”

    刘主簿赧然：“让夫人见笑了，皆因官有夜读的习惯，年累月来把睛给熬坏了，看远的东西就模糊，光线暗时越发要凑近了才行。”

    讲到最后，他语气中颇有些向往。

    所幸肖明成不是喜刨问底的。

    每每涉及从前生活中的艰难困苦，他从不避讳，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羞耻的，因为那都是他一步步奋斗过来的见证。

    他抬一看，发现刘主簿几乎把脸都贴在了纸上。

    度蓝桦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嘀咕，跟聪明人合作有好也有坏，好自然是方方面面事半功倍，坏却是想要隐藏秘密很不容易，稍不留神就被抓住把柄了。

    原来如此！

    “光线不够亮吗？”度蓝桦的说话声打断了肖明成的回忆。

    而旁边的肖明成，却少有的了神：“家事、国事都说得来……”

    两人对视一，抓了对方现行，都有猝不及防的尴尬，忙立即别开脸。

    旧的分去了，新的分没来，关系自然一日不如一日。

    前段时间家周伯还无意中慨，“老爷来平山县后瞧着神好多了，面红不说，笑模样也多了，整个人都活泛了。”

    刘主簿笑笑，“夫人言重了，君之禄忠君之事，本分而已。说到清净，左右多年夫妻，家去后也不过说些家里短，哪里比得上大人和夫人？日日同同，合作亲密无间，家事、国事都说得来，真是羡煞旁人。”

    天已晚，度蓝桦命人掌灯，虽然依旧没法与白日相比，但却比别的地方明亮许多。

    她忽然又想到什么，转去看肖明成，后者觉察到她的视线，主动解释说：“读书人中常有此症。”

    “以前我经常接些海外

    但调来平山县后，他却发现了前这对例外。

    都说家和百事兴，可真想达到绝对的和睦却非易事，而最大的困难就在夫妻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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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怪好看的！

    刘主簿与妻也是从小青梅竹，但这些年却明显觉到日益疏远，问过知己好友，才发现家家如此，不过相敬如宾罢了。

    度蓝桦了然，这不就是近视吗？而且看这个样，度数恐怕还不低。

    肖明成：“幼年时就曾见过几例，我便很小就注意了。况且幼年家贫，没有富余的灯油供我夜读，反倒逃过一劫。”

    都说灯看人，讲的就是灯光柔和更添风姿，她和肖明成无意中一抬，瞧见对方后都是一呆：

    度蓝桦越发来了兴趣：“那你怎么不近视？啊，我是说那你怎么没有这个病？”

    成亲容易，相难，哪怕年少时再如何意，可天日久的来，原来的分也都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给消磨没了。也不是不想说说知心话，但男主外女主，一张嘴你说家里短，我说事业艰辛，连最起码的相互理解都不到，哪儿还能聊得去？

    度蓝桦愣了，在旁人中他们这对假夫妻真这么和谐？

    当时肖明成并未思，可现在回想起来，原来一切早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