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要先银，然后至少等半年工期，若是运气不好了，三年两载后拿船也不是稀罕事。”

    “有了船也别兴得太早，这还只是开始呢，”度老爷回想起过去多年的不易，也是唏嘘，倒多了几分真心谈话的意思，“要先去衙门买一张海券，一价，三千两！”

    “除此之外，还有专门作海船的船、手等人，这可不是谁都能得了的活儿，都是祖宗，都得供着……每年光是每条船那一二百号船员的衣住行各项开销，就要三四千两银，更别提额外月钱。”

    一气说了这么多，度老爷也是燥，咕嘟嘟喝了一大杯茶，抹抹嘴，把两手一拍一摊，“大就这么些，剩细碎的也要存个千把两备着。除此之外，你还要货吧？西洋人也都不是傻，即便不要一等一的，那不的茶叶丝绸和瓷也糊不过去……”

    度蓝桦跟着他的思路算了一遍，不断倒凉气，得自己都快窒息了：

    这还是一切顺利有门路的，光一条船想海本金就要两万多两，多少人十辈都赚不到这么多银！

    难怪世人皆知海商暴利，可真正从事并能拉起队伍来的却少之又少。

    退一万步说，就算一切就绪，还要承担难以预料的风险，但凡失败一回，可能就要前功尽弃倾家产，到曹地府还要心心念念记挂着欠债还钱……试问世间又有几人能承担起这样的风险呢？

    见度蓝桦整个人都懵了，度老爷失笑，慢悠悠给自己倒茶，“怎么，还敢吗？你我虽是父女，可生意上无父，丑话要说在前，你若真想，也甭指望光分红利，若是了什么篓，咱们也得分成一并承担。不怕说句不中听的，或许你千辛万苦攒几万两银，还没等回本儿呢，一海，就被浪压到海底去了……”

    她早已是外嫁女，哪怕姑爷有前途，可一码归一码，他也不可能将利益白白拱手让人。不然后院里还有那么多孩呢，难不成都一人分一份？他可还没死呢！

    当年他是先从手起，跟着海商队伍跑了两趟西洋，把里一应程和关节都摸透了，又偷偷夹带私货攒本金，这才从单纯到了后的一条船、两条船……乃至如今的七条！

    就算谨慎如他，也不是一帆风顺，中间两回遇到大风浪，那可真是血本无归，若非咽不那窝气，早不知吊死多少回了。

    生意，大生意，拼的就是心！

    度蓝桦缓缓吐了气，快抱拳，“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