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仇，大家都愿意跟他玩儿。

    所以这次雁白鸣狱，大人和夫人又有意作保，众人也颇照顾。

    霜降已过，早晚已经带了冬日特有的尖锐寒意，外面尚且如此，更别提暗的大牢。许多犯人都是熬不住那样的环境才主动招供的。

    雁白鸣素来不好，又受了伤，牢儿就特意将他安排到靠外的牢房，距离狱卒们生火取的地方很近，很温燥。稍后，又有刑讯房的人送来了被褥，一直想挖墙脚的刑讯房的李儿还特意叮嘱了牢，让他帮忙多加照看。

    牢笑：“都是自己人，无妨。”

    李儿谢过，又借机怂恿雁白鸣，“瞧瞧，吃苦了吧？要我说你就来我们这边，什么手段施展不来？何必在外束手束脚的！”

    世界这么大，总有那么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不用儿极端的手法本榨不供，他就觉得刑讯房简直是最适合雁白鸣的舞台！

    当啥仵作啊，完全是白瞎了这份人才！

    得猪一样的雁白鸣哼了声，老实不客气地用他送来的棉被将自己裹成蚕蛹，只一双乌青的睛，齿不清：“不齐！”

    不去，我才不去，小兰有糖果，你有啥？

    李儿还要再说，却听后忽然传来一幽幽的嗓音，“兴致不错么，挖墙脚都挖到我上来了。”

    李儿一僵，几乎能觉到对方两灼的视线死死钉在后背上，忙不迭陪笑：“瞧夫人说的，卑职这不是怕雁仵作在这里寂寞么，就看看，真的就只是看看……”

    说完，忙缩着脖脚底抹油溜了。

    用善的目光送竞争对手离开，度蓝桦才看向雁白鸣，就见那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去墙角，只留给自己一个蓬的后脑勺。

    度蓝桦都给他气笑了，示意狱卒打开牢门，自己过去用手指戳了戳，“生气吧？”

    这环境还好，地上铺着几层厚厚的净草席，外面不远就是火堆，又有棉被……他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了？

    棉被成的球儿动了动，发一声响亮的“哼”。

    度蓝桦拢了拢草席，索席地而坐，“你就该打！”

    棉被猛地扭过来一张青紫加，鼻孔还着棉团的扭曲的脸，“我讨厌你了！”

    他的目光大约是愤怒的，或许还带委屈的泪，奈何现在得实在太厉害，度蓝桦只看到了两条青紫的，所以不但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还很稽。

    于是她就这么笑了。

    雁白鸣：“……”

    你打我，还笑话我，我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