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见他这样兴，大家便都说好。

    谁知到了近前才发现不大对劲，里面哪里是什么正常说话声，分明是两拨人在激烈争吵，旁边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怕是在看闹。

    虽然看不见里面，但度蓝桦隐约觉得那女孩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便对阿德和韩东使了个。

    两人当即上前开路，不多时就用巧劲儿挤来一约莫二尺宽的空隙，度蓝桦等人顺势走了去，定睛一瞧，可不就是熟人么？

    就见“事故”正中央赫然分为两派，一边是十来岁的少年派，对面则是五六个年纪相仿的少女，打一人赫然就是常家的大姑娘常喜。就连后面几个同样义愤填膺的小姑娘，也都是女院的学生，其中三个还在前几日去衙门送礼被度蓝桦抓个正着呢。

    度蓝桦喜箭袖骑装，女学的小姑娘们便疯狂追捧，今儿常喜穿的也是一烟紫绲边骑装，发也学着自家校的样绑在脑后，端的是十二分英姿飒。

    “你自己技不如人，不说赶回家好生读书补一补，反倒言讥讽，这是君所为？我们女学怎么了？果然比不上云洲书院教来你们这样输不起的学生！好不要脸！”

    云洲书院？度蓝桦啧了声，倒没急着声，视线在两拨人之间打了几个来回，再结合周围百姓们低低的议论，心中已然猜来几分。

    云汇府古称云洲，城中除了朝廷主办的府学之外，最有名的便是私人公学云洲书院，在教书的最低也是举人，甚至还有许多士、同士，每届都能考中几个举人甚至士，是全大禄都上数的民办书院。

    云洲书院招生严格，能考去很不容易，久而久之，学生们上难免带了几分傲气。

    以前读书都是男人们的专利，只要他们去一说自己是云洲书院的学生，谁不看几？尤其是那些女孩们，睛里都快冒星星来了！他们嘴上不肯承认，声声什么“肤浅”“不为所动”，但心里却一直很受用。

    但万万没想到，从去年开始，城中的风向突然说变就变！

    新来的知府夫人一力创办女学，不惜重金从各聘请饱学之士前去教授，普通书院中有的科目她们有，普通书院中没有的科目她们也有，一时惹得城中议论纷纷，连府学和云洲书院的风都被抢了不少。

    创办之初，曾有不少读书人无法接受，大骂什么世风日，谁知不久之后就有人发现他们披云汇女学的教授制服上课……

    别问，问就是度夫人给的实在太多了。

    而且有不少思想开明的读书人也觉得这样好，反正自从女学办起来之后，城中一时读书成风，许多原来咋咋呼呼的女孩也都跟着文静起来，显得可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