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静气地说话了：家人从不认为一个大门不二门不迈的女人有什么正经话好说，外的人也信一个遭遇不幸的女人只需要哭诉，时间久了，由芳也就懂了，所以谁都不说。

    可现在，她没什么好忌讳的。

    “我不甘心。

    我才是这个家里明媒正娶来的，他们两个不过苟合，即便要走，也该他们走，不该是我。”

    由芳定，就像一名守自己领地的斗士。

    她很久之前就觉察到丈夫和由真之间不大对劲，也曾旁敲侧击问过，但丈夫矢否认，并死不悔改。

    那个时候，她好像忽然就开窍了，也好像亲看到了曾经期许过的好生活彻底破灭。

    “文县是个小地方，外嫁女纵使和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本就没多少嫁妆，又上了岁数，若离了姜家，能去哪儿？能什么？

    我在姜家生活了将近二十年，那本就是我的家。我的在那里，孩在那里，我要守住我的财产，等我的孩大，等儿孙满堂……”

    或许打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心存幻想，本来么，贫贱夫妻百事哀，农人家过日谈什么？左不过是扎堆吃饭罢了。

    如今想开了，反倒觉得多个男人少个男人，似乎也没什么大不相同。

    分别的时候，由芳却又忍不住停脚步，认认真真地问：“夫人和知府大人的，一定很好吧？”

    度蓝桦毫不犹豫地，“是。”

    由芳腼腆地笑了笑，很有羡慕，“真好。”

    能在短短一生中遇见彼此喜又守得住的人，该是多么大的幸运和幸福啊。

    又走去几步了，由芳再次停，缓缓跪朝度蓝桦磕了个，“多谢您和肖大人肯为民妇说话，愿您二位日后白首到老，命百岁吧。”

    度蓝桦愣了，也笑：“多谢，也祝你日后乐无忧，百病全消。”

    第123章 返京

    转度蓝桦等人已经在云汇府过了六年, 屈指一算，人一辈又能有几个六年呢？几乎可以算是第二故乡了。离别时就像从骨上扯似的，有细细碎碎的刺痛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