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小时的车。周末来踏秋的人多，邱发得早，现在才九半，停车场只剩一半的位置。

    一车，大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人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

    邱在一旁的石路上运动。她穿着白卫衣、仔、白球鞋，一白鸭帽。程昀觉得她忽然间年轻了不少，看着像学。

    很久没来野外玩过，邱带的东西也很少，只有两瓶，几包饼。程昀前一天晚上买了零，准备了果和纸巾。

    注意到对方脖上挂着的相机，邱打趣：“程同学，你还蛮有闲逸致的。”

    程昀解释只是为了完成社团任务，还问要不要给她拍几张，她说自己不喜拍照。

    其实邱不是不喜拍照，而是不喜自己。这自我厌恶的倾向，在拍照中尤为突。无论平时伪装得多好，看到照片上的自己时，那显明的落差令邱难以平复，她无法接纳不完的事，哪怕这个事是她本。

    甩开七八糟的念，他们动了。

    爬山爬山，只是爬山上修好的阶梯而已。

    地面略带，山里空气清新，沿途层林尽染。

    程昀底好，健步如飞。然而邱虚气短，爬了不到半程便气如，每看见一凉亭就不得歇上半日。程昀背过她的包，托着镜，这里拍拍那里拍拍，兴很好。

    邱指着亭外边：“你应该从这里拍去，登望远，风景一览无遗。”

    “不了不了，我恐。”

    程昀人大的，居然恐。

    她招招手：“不然我帮你拍几张？”

    程昀毫不犹豫地摘照相机递给她，邱放手里掂了掂，直觉这相机应该价格不菲，该说程同学是心大呢还是信任她。

    “我用不来单反，”她又把相机递了回去，“用手机拍几张，让你看看从这个视角看去是什么样的吧。”

    山林红绿织，延绵起伏，底还有溪和岩石，平面的照片极大地减少了度带给人的冲击。即便构图和光线都很一般，程昀还是反复翻看着这几张照片。

    他不禁叹：“在自然面前，人类是多么渺小。”

    邱同样有而发：“正因如此，我非常喜待在。”

    “不胜寒，不寂寞吗？”

    “若是能断尽执念，超然外，自然也能看开。怕就怕拿不起放不，半吊最擅庸人自扰了。”大概远离尘世，她的话说得颇禅意。

    程昀好奇心顿起:“那在你看来，我是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