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是发自真心喜这个男孩，不想太早说再见。但她对他，也仅仅止步于喜了，没有承诺，仅有的几分激同样随时可以熄灭。

    心脏得很重，就像要冲破躯壳的禁锢。理智与正在撕裂邱的灵魂，她扶着洗碗池，缓缓蹲。

    她刻意在“工作”一词上咬字很重，程昀的脸“唰”的一白了，如同遭了一晴天霹雳。邱于心不忍，捞了虾仁都堆到一碗粥上，指挥着青年在餐桌前坐。

    没来得及刷牙洗脸，他换好衣服便急着找邱对质。

    邱知男生想说什么，却依旧无地打断他：“程同学，你忘了吗？你陪我，本来就只是工作。”

    掉闹钟，一看手机屏幕，邱给他转了钱。

    就算把他留来，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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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先例行公事地给母亲发了个“元旦快乐”，又给程昀转了1200，完这些，才去洗漱。

    程昀没撒谎，他的确跟妈妈聊了会儿天，妈妈说自己要睡了就不理他了，但他神亢奋，毫无睡意。于是爬起来偷偷翻看邱的书柜，觉像未经同意闯他人的神世界，不太德，但足够刺激。

    “哦，吃的，”程昀挠挠发，找不回原先那理直气壮的派，“昨天、是我约你来玩，不算在工作时间里面的，前段时间你帮了我们很多忙……”

    变质了，升腾了，挥发了，幸运的什么都不剩，不幸的就此结成仇家。

    她不能继续装聋作哑，有些事必须当面说清了。

    邱关了客厅的灯，书房的门却还透着光。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和小孩一般见识，便上前敲敲门：“还不睡吗？”

    这不是，不是健康的。

    “晚安。”

    门的声音捎带些许慌：“啊，刚刚在跟我妈聊天，然、然后她同意我寒假去日本旅游。”

    女人穿着淡紫的绒睡衣，随意束着一丛尾，在厨房忙里忙外。闻到的香气，程昀恍惚了一刹那，仿佛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早晨邱醒来，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

    邱在家不常饭，今早的粥算得上超常发挥，但瞧见程昀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明智地选择了不言语。两人心怀鬼胎地吃完饭，她端了碗去池，程昀在门磨磨蹭蹭地系鞋带。

    “醒了，我煮了虾仁粥，你吃芫荽吗？”她没化妆，迎着晨光，一张脸素雅又净。

    成吧，只是白白搭去不少复习时间。

    他有气无力地一声“我走了”，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间最后一门课也考完了。这段日里，他跟邱没再见面，她工作也很忙。靠着社件，他们有时聊上几句，恢复了跨年之前不冷不的关系。

    “恭喜，”她哑然失笑，“还有，晚安。”

    回校后，程昀不停蹄着手准备签证材料，他在网上找了代签，签证最后是用快递寄过来的。元旦后两个星期就是期末考，大家都埋于复习，为了节省时间，室友着拿快递，签证就是沈泽风帮程昀带回来的。

    邱的睛一直暗暗黏在他上，她一梗，终是什么也没说。

    程昀，我不想恨你，你也不要怨我。

地却很困难，就像薛凯琪唱的：“能沸腾的也会冷，走去是单向门，再也绕不回我们，彼此坦诚的单纯……”

    粥很鲜，程昀却不知味。

    洗完澡发，将近凌晨一。

    原来他们只是雇佣关系，是他自作多。

    他要国的消息不知怎的传到卓雅耳里，她陆陆续续找他聊天，向他打听签证的事项。毕竟同学一场，程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解答了她的疑惑，以为对方也要寒假游，结果卓雅说是帮亲戚打听的。

    虽然凭借藏书来推测一个人的格完全不可靠，但好歹程昀能稍微摸清一对方的喜恶，比如她喜俄国文艺、喜批判文学、喜墨重彩的油画……翻着翻着邱过来敲门了，差没把程昀吓死，他赶钻被窝乖乖睡觉。

    如果人尾的话，他的尾现在一定是垂着的。

    九整，程昀被手机闹钟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