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仿佛掺了辣椒粉，晒得人火辣辣的疼，窗的冷气，却似乎是从地府冒来的，直往人的腔里。

    金属勺，搅动着咖啡杯，发清脆，又略显刺耳的声音。

    一袭裙，笑容恬淡的女人，左搅三圈，右搅三圈，却迟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反应。

    想到资料中的信息，冯以莲放勺，主动打破了僵局，“小，我是妈妈，你……还记得吗？”

    穿着一墨绿军校制服的男孩抬起眸，了，“我知。”

    冯以莲有些激动，“真的吗？我们母俩十三年没见，你居然没有忘了妈妈吗？”

    “每年生日，我都会收到你的照片，作为生日礼，我当然认得你。”

    “照、照片？”冯以莲愣了一，旋即皱眉：“可是……我并没有寄过照片啊。”

    顾抿了咖啡，淡淡：“是爸爸找人拍的，他觉得，我可能会想要母，所以钱查到了你的地址，还带我偷偷去看过你一次，后来每年，他都会请人拍你的照片给我。”

    虽然他并不想要，但为了不让爸爸觉得他冷血，他还是每次都装作很惊喜的样。

    尤记得七岁那年，爸爸带着他，偷偷躲在拐角，指着抱着一个婴儿，浑都散发着母光辉的女人，问他——

    “崽崽，你想过去，想跟你妈妈一起生活吗？如果你想的话，爸爸给你准备了一笔钱，有了那笔钱，冯应该就可以带着你一起生活了，爸爸也会经常来看你的。”

    那个到三十五岁，依然天真的男人，满心以为，这个女人当初会抛他，只是因为没有钱，养不起孩。

    但他很清楚，不是的。

    一听说自己在无知无觉中，被人找到了住，还被偷拍了十三年，冯以莲脸一变，似震惊，似恐惧，似愤怒，似羞愧，又似……心虚。

    “既然……既然找到了妈妈，怎么不现呢？妈妈也很想你啊。”

    看着对面可见地，变得张的女人，顾笑了笑。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一，也不想离开爸爸啊。

    那天，他抱着爸爸的腰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求爸爸别不要他，吓得爸爸不仅立刻抱着他离开了那座城市，还从此再没有提过，要把他送回生母边的话。

    取而代之的，是每年几张照片。

    “你这次怎么有空来找我，你女儿才十一岁左右吧，不用照顾她吗？”

    没想到对方连这个都知，冯以莲脸尴尬了一瞬，但为了顾家允诺的好，她还是行挽救：“小，你是不是在怨妈妈？”

    女人好看的脸上，满带着凄楚和心痛，“妈妈知自己当初得不对，但是把你留在郁边，妈妈也是迫于无奈啊。妈妈一个omega，自己都养不活，带着一个孩，要怎么生活呢？后来……后来一稳定来，妈妈就给你寄生活费了，每个月三千，你郁叔叔没告诉过你吗？”

    听到这带着恶意的揣测，顾眸底温度骤降。

    他定定地看着对面理直气壮的，觉得自己付了生活费，别人就该帮他养孩的女人。

    “你每个月寄过来的钱，一分不差，都被爸爸存在了账里，我十五岁那天，他就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