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舟是你儿？”

    纪孝行闻言，将目光从晨间早报移到那几个面凶相的年轻人脸上。

    “是的。”

    “叔叔，我们也不想找你麻烦，但你儿欠了我们五十万，半年了还不上来，”为首的那个板寸看面相不是善茬，却还有礼貌，“委屈你这个当老的，给你的小买单了。”

    纪孝行将报纸叠好，丢在布满斑驳划痕的柜台上，“我看上去像是有五十万的人吗？”

    板寸当然知纪孝行拿不五十万，开着个穷酸破小卖的大叔，能有多少钱？这一行的，见的穷鬼多了去了，比纪孝行更穷的也不是没见过，只要人在，钱总归有法还上来。

    “你觉得我们是骗？”板寸把手机掏来，了几开启视频聊天，画面一阵晃动后，现纪成舟一张破了相的小脸，“你看看，是不是你儿？”

    直到看到手机屏幕里纪成舟的脸，纪孝行的表终于有了松动：

    “你在哪里？”

    “爸你别听这群狗东西放老本没欠他们钱——”

    纪成舟还没说完脸上就被抡了一拳，板寸把视频给挂断了，饶有兴致地盯着纪孝行看。纪孝行目光暗了暗，语气冷上几分：

    “你们上面是谁？”

    “你我们上面是谁，反正是你惹不起的人。”

    “五十万我给你们，但你们先把我儿给我。”

    “一手钱一手人，万一你跟你的兔崽跑了怎么办？”显然板寸不卖账，想耍招他一就能看穿，虽然这老东西看上去老实，可谁知呢。

    “我的铺就在这，你可以拿去抵了。”

    “哈，你这破铺能抵多少钱？放火烧了都比拿去抵痛快！”

    “那也行，总之儿先还我，”纪孝行用尖抵了一颊，“或者让我看看他，我确保他的安全我才给钱。”

    “行吧，那我把你儿带来给你见见，看样，你们父也有好些阵没见了。”

    板寸差被自己的菩萨心动了，趁他打电话的空档，纪孝行也却去打了个电话。他的手机是一台破直板，起来哒哒响，他在联系人少得可怜的通讯录里翻了一，翻到一个联系人——苑迟，纪孝行了大前门，了两烟后才拨号，嘟嘟两声后立刻就接通了。

    “纪叔。”

    苑迟的声音依然温动听，听不喜怒。能救纪成舟的只有苑迟，就算苑迟要他跪磕，纪孝行也绝不眨。

    “你现在能叫人来铺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