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白恬停来，声音带着一颤抖。

    叶晚慢慢睁开，低声：“不欺负你了，换你欺负我。”

    白恬似乎满意了，一边往前迈开脚步，一边继续：“……我真的很讨厌你，每次都是你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一会儿对我好，一会儿又玩消失，反复无常，若即若离。玩我很开心吗？”

    “以后不会了。”她轻声回答。

    白恬眨了眨，任由痕在冷风里迅速风。

    “……但我最讨厌的是我自己。我能找一百个理由讨厌你，但我一个都不到，我好没骨气啊，你都祝我跟别人幸福了，我脑里想的还是你。”

    她的声音透着疲惫，脚也飘浮着，不小心踩到一个坑时差再摔一跤，却努力稳住了形。

    叶晚被晃得清醒了一。

    她半睁着，笑了一声：“我也讨厌我自己。我说得一百个不能你的借，却有一万个想要得到你的念。”

    “所以卑鄙的我学会了趁人之危，两次。”她又一次说这个字。

    “这算卑鄙的话，我和你一样卑鄙。”这一次，白恬了那天没来得及开的话。

    短发女孩了鼻，不去看脚走过的每一步，那红痕落了一路，又很快涸发黑。

    “……我讨厌自欺欺人，我不想自欺欺人。叶晚，我现在还是喜你，你还喜我吗？”她问这个早已问过的问题。这一次是清醒的。

    “一直喜。”闭着的人给了拖欠已久的回答。

    然后，再也没了声音。

    无论白恬继续说什么，都得不到回答。

    空旷的路上安静得可怕，前路仿佛永远没有尽。

    白恬得发胀的大脑在凛冽的风中愈发轻飘飘起来，她恍惚之间，似乎看见前现了一刺的白光，但更像是错觉。

    背着人的女孩再也抬不起，她摇摇晃晃地踉跄着，却怎么也前不了半步。

    失去最后一力气的终于摔在了地上，白恬却意识护住了摔来的另一个人。

    她抱着这冬日里唯有的温度，用尽了全的力气。

    意识逐渐成了一团浆糊，她想，可能是自己烧昏了吧，否则她怎么会听见了刘然的声音。

    这个冬天真冷啊。

    白恬茫然地仰起，望向雾沉沉的天际，陡然在模糊的视线里瞥清了一抹开的光亮。

    她为这豁然开朗的天光而漏了一拍心。

    一秒，白恬轻轻笑了起来，对怀里的人说：

    “叶晚，你看。”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