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梦停在了此。

    浅浅的叹息声在忘忧一圈一圈地开，他俯去，将手指落在星如的眉心，这只小妖怪是陷了幻海之雾的梦障当中。

    好像有东西缓缓破裂开来，有什么从里面掉落来，声音清脆，丁零悦耳，却让他疼得心都要碎了。

    那晚他鬼迷心窍将这小妖怪一路抱回了忘忧，本以为他第二日就该醒来，可他一直昏睡到第二日的傍晚，他伸手打算叫醒他，但还未来得及碰到他，便看着他的七窍开始血，不过转之间，鲜红的血将床上的被褥浸染。

    风渊有些恼怒地想，他怎么会把自己成这般模样的。

    直到很久以后，他的呼才渐渐平稳来，星如缓缓睁开了，映的前的一帘浅黄的帐。

    他手上已经再没有其他的醒梦果，只能将他的神魂稍稍稳固了一些。

    都夷香微甜的香气在忘忧徐徐散开，他偏看去，那位上神披了一件玄的袍，静静坐在案前，案上摆了一盘棋，他后云母屏风上的绿孔雀今日换了个姿势，展开的尾羽更加绚烂。

    第19章 第 19 章

    前的帐有几分熟，可他刚刚从梦中醒来，脑还有些混沌，委实想不来自己从前是在那儿见过了。

    风渊的手僵在半空中，随后，他发现自己的指尖竟然在颤抖。

    这委实可笑，曾为天地共主的风渊上神，有一日，竟会因为一只小妖怪了太多的血，手抖起来，这事若是传扬去，能供梦枢他们笑个一年半载了。

    “嗯？”风渊手中棋落，漫不经心，“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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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有杜衡草生得极好，几枝影横斜在纱窗上，明珠悬，浅黄的帐面缀着一排苏，星如仰

    风渊听到床上的动静，不曾转，只是向星如问：“你上幻海之雾的梦障怎会如此厉害？”

    他的视线上移，发现这帐上还挂了一张画，画上是一只小鸟，是他小时候的模样，他想抬手碰一碰它，然上实在没什么力气，只能这么仰看着它，笑了半晌。

    姬淮舟总说他年纪尚小，不识，其实他什么都已明白。

    他好像知这是何了。

    那支箭上淬着毒，纵然星如破了寒霜谷之围，将姬淮舟送回营地，他已是命在旦夕。

    一瞬，从他的后猛地燃起泼天业火，弹指之间，寒霜谷宛如修罗地狱。

    星如看了他一，从床上坐起，慢吞吞地说：“大概是当年作孽太多吧。”

    他虽知他的殿终会醒来，却仍不由得为梦中所见，慌了心神。

    他昨夜守在床边一夜未曾合，偶尔抬手过他尾的一血迹，风渊隐约着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等慈悲心。

    习谷上虽也带着梦障，但每次发作之时也只是于梦中哀嚎几声，对他神魂并无影响，并不像前的这只小妖怪这般严重，而且这小妖怪的神魂竟亦有损伤。

    他将嘴贴在姬淮舟冰凉的额上，忽然间有些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