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井当中, 永生永世被囚禁于此, 永不得, 上血也会在那漫漫年月里, 腐化成一枯骨, 散成烟沙, 与他的星如一样, 从此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这样, 应当也是一桩幸事。

    他看了那天很久，想起在北疆的那一年，有些昏暗的军帐里, 星如仰着凶的小脸威胁他, 若是有一天自己再不要他了, 他就把他的心给剖来。

    他那样着他，到恨不得将一的骨血都碎了全于他的中，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再有那样的一天。

    然天意便是如此，他不再记得他，他终究还是不要他了。

    于是，他的星如也亲手了断了这桩因果。

    心脏仍在腔中动着，却又在某一刻忽然停止。

    有些泪在那里凝成了一湾苦涩的湖泊。

    风势渐渐大了一些，石上的经幡仍旧静止在那里，天空上的乌云消散，些许光洒落来。

    这是新的一日。

    很久很久以后，剑梧来到这忘尘雷阵中，走到他的面前，他低着看着前的风渊，沉声与他说：“风渊，你犯了天律了。”

    风渊依旧仰望着的这一方小小的光亮，听闻这话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浑透，像是落了血河里，上的血腥味烈得仿佛可以弥散在整片忘尘雷阵中。

    剑梧见他修为已没了大半，继续说：“我本该给你用上箍仙锁，如今你已经这样，倒也不用了。”

    箍仙锁是为了防止忆起前尘往事的仙君们心神激之到人间扰回之事来，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使用过，毕竟在此之前，还没有哪位仙君敢到忘尘雷阵中。

    且这天界众仙之中，能够这样了忘尘雷阵中忆起前尘往事后还留着一条命来，大概只有他了。

    只是他如今这般，有没有箍仙锁也无甚区别。

    “回去吧，风渊。”剑梧这样说。

    风渊沉默许久，轻轻说了一句：“我再看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