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有些失望, 耷拉了：“噢…”

    许直意识看了看皇上，皇上脸上却没什么表，仿佛理所应当如此。

    皇上小声：“嘘, 你爹爹还不知, 钰儿其实是玉珠转世，父皇怕他知后太骄傲了……”

    欠债，还债。

    许直不知在救他的时候杨顾究竟付了什么，但他知，这并不是自己也救他一次就能还清的。

    许直沉思片刻：“两不相欠……听上去有扯，恩是怎么换算为骨的？除了这一副躯之外，父母还养育了哪吒，陪伴和教育，用骨能还清吗？”

    “心？”许直想了想：“他的儿无法死而复生，就算哪吒把自己凌迟，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戏散，影戏师傅们从幕后来，一盏一盏的灯亮起来了，许直又看清了原本于混沌中的一切。

    绝望中，又有认命。

    刚才和杨顾谈论的话题，像是一场不约而同的梦话。

    什么欠不欠，还不还的，纯属酒足饭饱后想太多了。

    “

    许直觉得自己上辈一定是欠了杨顾什么，这辈才会这样和他恶。

    “没看懂？”皇上问许直。

    全都听到的许直：“……”

    许直望着皇上的脸，轻轻叹了气。

    小皇一脸凝肃，许直一脸疑惑。

    “不要想着换算这些东西，你永远算不清楚的。”绝世唐门

    杨顾手相救之前的决心、所怀的，手相救之后受到的病痛，都是无法量化的东西，无法量化，就无法等量还清。

    “怎么了？”皇上发现许直的面越来越悲伤。

    “钰儿是凡人呀。”许直如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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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直照戏词中的逻辑解释。

    许直对自己产生了信命的想法而到不可思议。

    也许就是命里该然，否则怎么两次任务都要跟他夫妻呢？

    *

    皇上摇：“有区别，龙王的心会不一样。”

    昏黄的灯影勾勒皇上的侧颜，气质幽独。

    “是什么事呢？”许直看着小皇一脸郑重其事，角不禁泛起微笑。

    哪吒闹海演了半个时辰，哪吒将龙太剥，引来龙王淹陈塘关，要李靖哪吒偿命，哪吒对着天空说“我一人事一人当”之后，削骨还父、削还母，当场气绝，龙王退兵。

    这夜临睡前，小皇缩在许直怀里，偷偷对他说：“有件事钰儿想了好久，还是要告诉爹爹。”

    “我觉得本没必要加削骨还父、削还母这一段，”许直说：“毕竟龙王的诉求是让哪吒偿命，哪吒只要自杀就能解决问题，他何必折磨自己呢？结果都是一样的，他死了，龙王退兵。难是为了艺术效果？”

    小皇小声：“好，那我们就先不告诉爹爹。”

    “第一，哪吒把龙太剥，他对自己也了类似的事，龙王彻底了这恶气，才会罢休，第二，哪吒将、骨还给父母，是在断绝关系，他希望从此不再相欠。”

    这辈杨顾还救过他，又添了一笔人债。

    “哇……”小皇睛一亮：“好厉害, 那钰儿是什么转世！”

    “没什么。”

    一想要生生世世和杨顾纠缠不清，许直就觉得有绝望。

    小皇看完影戏后，十分激动，拿个镯就说是乾坤圈，跟中女官要了条红臂纱就说是混天绫，回寝的路上念叨着哪吒的台词，要一人事一人当，绝不连累爹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