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得走了……奇怪，怎么动不了？」

    许直的像是被固定在湖底了一样, 无法迈动一步。

    他知他得往前走，他也确定他能走, 但就是动不了, 仿佛魂魄被个什么东西压住了, 也动弹不得。

    「得赶快和队员联络……不对，怎么会……」

    他拿起通讯，发现手上拿着的本不是通讯，而是一张纸条，连指尖的都从微凉的橡胶壳变成了细腻的纸质。

    “别走。”少年握起许直的手。

    许直看向那少年。

    这一，许直的心里像被楔凿一条来一样，一尖利的痛钻了去。

    他在这痛觉之持着理。

    「我遇到了致幻生，前所见的都不是真实，现在要寻找打破幻境的方法。这是通讯。」许直在心中默念，然后低，纸条依旧是纸条，上面的字迹是：8月2日，许直由于发烧请假一天，谢班主任老师的谅解。

    “为什么要撒谎呢？”少年摇着许直的手，一脸好奇：“明明没有生病，为什么要请假呢？”

    当许直看清这一行字的刹那，四周的景象也渐渐发生了改变，原先的厚密海草逐渐变幻成了学校后门的样，在将变未变的刹那，许直闭上睛，心默念「这是幻象，这不是真实，我现在在湖底执行任务，我的队友是周柠，海草是褐的，现在有海风掠过我的……」

    他将全专注力都倾注在眉心，周围的景象扭曲了几次，又缓缓变回了厚密的海草。

    许直松了一气，但心仍旧凝重。

    “小直！一起去海边玩吧！你只要装病请个假就好，平时老师最信任你了，你请假的话她一定会答应的！”少年笑得很甜。

    「这不是真的。我那时候不该请假的。这不是真的，这是幻象。我不应该撒谎。这是幻象，我现在在执行任务！杨顾还在对面等着我。如果我不请假，一切都不会发生。不要理会幻象里的事，专注就能走去！对不起……」

    那次，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越轨。他装病请假，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去海边玩，朋友游到了很远的地方，溺死了。

    许直一直认为，他的撒谎难辞其咎，他在错误的时机了错误的选择，让好友付了生命的代价。

    许直在别人看来有些过度的正经和保守，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许直知前的一切都是虚幻，但他无法停止自己心与少年的对话。

    这些都是当年少年事时，他没来得及说的话，在心里藏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