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逐渐锁的眉，姜肆才起走了过来，倚在了楚宥的沙发扶手上。

    “嗯……”楚宥翻开剧本，了其中一段，“我觉得这里有问题。”

    “嗯。”

    “这个时候成功在即，顾卓之需要隐忍的时间不多，很快就能够拨云见日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克制不住绪？”楚宥有不理解，修的手指在剧本上轻，“设计这个节的意义是什么？这个时候义气用事揍了陈泽宇一顿，是了，但我觉得会削弱最后杀掉他那一刻的快。”

    “所以你觉得整段剧都不太合理？”

    “至少从戏剧的角度来说是这样的。”楚宥说，“有没有这段就像一个气球突然爆炸，和打开阀门缓慢放气的区别。”

    “嗯，你说得没错。”垂眸看着楚宥比划的手，姜肆忍不住拨了他的翘起碎发，语气温柔和缓：“但是这一段是原书容，作者考虑的可能不是这个角度。”

    “那是什么？”

    “是顾卓之的心理啊。”姜肆说，“‘行百里者半九十’，越到黎明前夕就越艰难。顾卓之正是知此时胜利在望，压抑已久的绪才会加速膨胀，以至于在面对仇人的瞬间失去了多年来的沉稳。这是一段绪的爆发，委屈、仇恨、愤怒统统宣了来，反而比结局的时候更激烈。”

    楚宥听着对方的话，默默陷了沉思。

    姜肆也不急，倚在沙发上望着他等他思考，嘴角的笑容消散不去。

    “所以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反而释然了？”楚宥把剧本往后翻，低着自言自语，“爆发在前面，后面反而趋于平淡，这样真的不会冲淡大结局手刃仇人的刺激吗？”

    “要看导演想怎么取舍了。”姜肆说，“两表现方式都可以，但是第二更写实。”

    楚宥抬起看姜肆，对方也注视着他，“毕竟间谍也是人，他也会绪失控，也会焦躁不安，会在所有的苦难都结束后万念皆空，只剩释然和疲惫。”

    楚宥眸光闪了闪，心里松动了不少。他不是顽固的人，尤其是面对自己最在乎的东西，他很愿意取别人的经验和建议。

    只是一想到那人是姜肆……心里多少还是有不服气。

    “不用觉得我厉害，我只是对间谍比较有研究。”

    姜肆却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手指在他上轻轻拂过，捋了捋他的发丝，语气随意，“其他角我就基本看不懂了。”

    “……那你平时怎么拍戏？”楚宥疑惑。

    “凭直觉……”姜肆对他眨眨，勾一笑，“瞎jb拍拍。”

    楚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