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四：重生【4】

    （4）

    带着谢易回山路上，两人无言走了一路，扶泠又回忆起了上一世的事，心中又开始犹豫。

    这一回她心了，若是与上一世重蹈覆辙，谢易日后修，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她又是何等的罪过。

    不若今日趁他尚无羽翼，一了百了。

    扶泠一沉，了决心，脚步愈发定。

    历代弟上扶泠皆是有历练要通过，你今日也不例外，那半山腰有个断石，石常产名贵药材，扶泠亦是靠此维护派中开销，你且去摘个灵草，便可继续后面的路程了。

    扶泠转过去对后的小尾说。

    小尾撕了半个袖，将肩上的伤止了血，包扎得丑，但到底没有新的血继续了，他发白，神态虚弱得很，那双睛却亮得很，他看着扶泠，了，算是回应。

    扶泠看着他这随时会死掉的模样，颇为满意，心里也安定几分，不需她刻意手当然最好，也令她没有那么愧疚了。

    未行多远，便到了那断石，那石扁平样，立在一平地上，往前延伸了约三十米，悬空在山腰上，方是迷雾遮挡的渊山林，石底赫然能看到各奇形怪状的植株。

    你可扒在那石尽的凹陷，悬空探去取，这样最快，不过你肩膀受了伤，怕是没那么大的力气，若是落了山崖去，丢了命就不值得了。

    扶泠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若就此山，回你沥峰去。

    若他不拜扶泠，兴许命运转折，悲剧不一定会重演。

    嗯。

    少年似乎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单薄的缓慢上前，走到石尾端，摸着那两凹陷，朝前蹲着，往后面一跃，悬空了去，手死死扒着那两凹陷。

    扶泠明显见他疼得抿了嘴，却愣是没吭声，心里一颤，想收回目光，却还是张地盯着那悬空的小。

    谢易伸了一只手，全的力量都压在另一只手上。

    摇摇坠，都咬了血来，想去摘那石底的草，又支撑不住，意识地收回手抓着石上凹陷，指节因用力开始泛红，肩上的伤裂开，不多时便透了肩上的布。

    不若你山去吧，我拉你上来。

    扶泠靠近，风动她的一角，谢易的汗不断滴在睫，视线模糊，看不清她，只闻得梅清香，心中如鼓作响。

    仙君就如此不想我扶泠？

    谢易气吁吁，仰着问她，手背上青暴起，尤为可怖，他神清澈又执拗，得扶泠无端心虚。

    你不适合修仙，不如个凡人，逍遥自在。

    扶泠蹲，手摸着他的手背，又温声重复：你且上来，我送你山。

    和的温度透过手背传来，谢易听着她温柔的声音，但又不加掩饰的疏离态度，觉得心中一阵烦闷。

    山的人都说扶泠仙君心善如菩，为何对他如此明显地表现抗拒？究竟是哪一步了问题？

    我舅舅说我资质极佳，呵，倒是哄我的么。

    谢易垂，声音渐低，带着嘲讽。

    像是定了决心，他再不理会扶泠，一鼓作气，指尖不断去探那石的草，但奈何距离稍远，指尖能碰到，就是扯不来，来回几次力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