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灯。（）

    很黑。

    看不到东西。

    后来才有灯。

    一个男人在电脑前打字。

    他坐得不算端正，偶尔停来后颈，电脑上的文档是空的。

    白底，打第一行黑的字，【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面前突然亮起一束光。

    好像那舞台剧效果，一个女人躺在沙发旁边，血从她手腕到地上。看起来非常虚弱。

    苍白的一张脸，嘴发，因为休克打着摆。

    她开，“我叫黄莺”。

    又给人一很奇特的觉。思维清晰，吐字也是，似乎不会在短时间里死掉的样。

    男人打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黄莺说：“梁胥把我抓到了这里。”

    她每说完一个字，那个字就同时现于电脑屏幕上，她讲完，新增一行字现于男人打的那行字面。

    对话就这样行。

    他打字，【是他想要杀你？】

    她说：“不是的。”

    两行字完成，男人回车转行。

    【那是谁伤害的你？】

    “我自己。”

    【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因为我想救我。”

    【通过杀死自己？】

    “对，通过杀死自己。”

    【为什么杀死自己可以救你？】

    “因为之前就是这样的。”

    男人停顿了一会儿。

    他停打字，聚光灯依然亮着，不同的是，黄莺不再动了。

    停如雕塑，呼全无，直到男人把手重新放上键盘，黄莺才吐一气，继续之前的呼。

    两个人似乎是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维度里面。

    又或者男人可以暂停时间。

    总之就是这一类的觉。

    他打字，【你想起了什么？】

    “二十五万三千三百二十一。”

    黄莺落冷汗。

    【什么？】

    “梁胥杀了我二十五万三千三百二十一次。”

    “他杀死我，自己也会死，我们复活了二十五万三千三百二十二次，或者更多，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