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咱们的，上奏他什么？”

    看着说风就是雨的云德，云恸有些无奈，“德叔，你先别忙。”

    云德颓然的转回来，往榻前的小杌上一坐，不吭声。

    云恸失笑，原来如此。

    说着就起来准备去收拾行，那动作完全不似说笑。

    “主，咱走吧，早走早好，这京中咱真别待了，这日过着就渗人。”云德又咋呼又嚷嚷，“咱也别筹划了，择日不如撞日，老这就去收拾，待今儿扫墓祭拜之后，即刻就上路吧

    “主你说，皇帝这样本钱，到底所图为何？图财图？”

    “德叔，你今年四十有三了吧？

    云恸正想说什么，听到他的话顺视看去，看着那炉中的炭火有些生，“这炭？”

    “德叔。”

    他心中有些惶然不定，又有些莫名的不安。

    “德叔……”听闻云德最后一句，云恸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图财还有依有据，这图？从何说起？

    “不忙？老忙着呢，主你歇着别动，老很快就收拾妥当，车都是现成的，一也不耽误工夫，咱说走就走。”转过来，云德又是一副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的模样。

    “德叔。”

    “主。”云德蹲去拨了拨炉中的炭火，怕冷着还在病中的小主，又加了一些新炭在炉中。

    “德叔，我是奉召回京的，奉召京的武将擅自离京可是死罪。”云恸无奈，“如若不上奏，咱们走不冀州府，就得被押回来。”

    “德叔，尚且不说咱们还未上奏陛，我还有一事尚未完，此时离京，那又何时回来？

    “陛？”云恸一怔，复又仔细看了一，果然是中御用的红罗炭。

    “主，您想说什么！？”云德警惕又防备的瞪着云恸。

，现在倒好，一回来就病倒了，这有什么好？”云德愤愤不平。

    云德闷闷的，“这是皇帝吩咐送来的，还备了一簇新的衣袍，说主您如果一定要去扫墓祭拜的话，一定仔细着别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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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他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昨夜本该在中举行家宴的皇帝突然微服而来，明知今日新岁祭拜大典，还破例宿于府中不归，今晨又是这般赏赐……

    中除了皇帝，即便是皇后也是没有份例可言的，更徨论其他人，可……

    “德叔，你尽心尽力照料云恸多年，至今独一人……”

    他很想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可是他怕！

    甚至云恸都没有发现，背过去的云德脸肃穆难看，中焦虑厚积，瞳中隐约有赤红隐现。

    “这上好的炭就是不一样，这烧起来一烟都没有，不像咱们在西北烧的那玩意儿，能呛死个人。”拨了拨炉中的炭，云德忍不住嘀咕。

    也绝不能再有第二个了！

    此事云恸尚不知，世上有句话叫一语成籤。

    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带着主离开这京城，远远的避到西北边关去！

    他只愿是自己想得过多，优思过重，杞人忧天！

    红罗炭在中也仅供皇帝御用，自是最上等之，此炭气而耐烧，灰白而不爆。此炭烧制不易，合产炭的几个州府之力，每年上供的量也相当有限。

    他也赌不起！

    云家，只有一个云彻！再也不会有第二个！